佛僧就是搖尾乞憐各種癡迷勾引,在他這惡僧面前卻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裏之外。
怎麽難道他還比不上白日裏那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詭僧眸中血色翻湧,濃烈的惡意渲染而出。
“等等!”
什麽叫一心癡纏聖僧看不上他?
什麽聖僧詭僧不都是臭和尚嗎?
然而強烈的危機感湧來,強烈的求生欲令白菁想也不想的喊出聲。
“嗯?”
詭僧充滿惡意的血眸陰森森地落在白菁身上。
“師兄,”白菁露出個嬌弱又堅定的笑容,“雖然露尾巴乃是犯了色戒,但若是師兄想看,紅蓮便是犯戒又何妨?便是為了師兄永墜阿鼻地獄之中,紅蓮也是心甘情願。
”
“是嗎?”詭僧陰測測的反問了句,神情愈發的陰厲肅殺,“你果然喜歡悲天憫人的聖僧。
”
“……”白菁心頭一個咯噔,直覺要遭。
她立刻反撲上去,抱住詭僧就是蹭蹭貼貼撒嬌賣癡:“師兄你在說什麽奇怪的話,紅蓮最喜歡的不就是師兄嗎?”
詭僧深深的看了她許久,神色陰沉不辨喜怒。
“師兄,你不要這麽看我好不好?我有點害怕。
”白菁側臉緊貼着詭僧的胸膛貪戀地挨着他,弱不勝衣的模樣教人又愛又憐,“師兄性子疏離冷漠,紅蓮平素不敢越雷池,哪像現在這般讓紅蓮見了就想親近。
”
詭僧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你這狐妖倒是有眼光。
”頓了頓,他語氣不滿的道,“不過紅蓮這個名字難聽死了,往後你就叫黑蓮。
”
什麽鬼?
紅蓮不好聽,難道叫黑蓮就好聽了嗎?
白菁暗自吐槽,目光輕掃過詭僧眉心道黑色蓮花印。
心裏頭隐隐有了猜忌。
這詭僧該不會是修佛修成了精分吧?白晝為聖僧,黑夜成了惡詭,一光一暗相互較勁,彼此互為死敵。
尤其是這黑暗面的惡詭陰狠惡劣,什麽都要與聖僧争個高下,可苦了夾在中間狐貍。
白天勾引聖僧勾引了個寂寞,晚上又被惡詭逼着把白日裏做過的事再做一遍。
再這樣下去,白菁都要精分了。
而且這詭僧腦殼有毛病,他眉心紅蓮印就給狐貍取名紅蓮,眉心黑蓮印又要叫狐貍黑蓮?若是那日他眉心的印記變成了屎殼郎,難不成狐貍還得改名叫屎殼郎?
“怎麽?你不想改?”詭僧語含威脅。
白菁立刻道:“既是師兄之意,黑蓮自當無有不應!”
啊呸!黑個詭蓮!
這精分和尚,狐貍她無福消受!
白菁狐眼微眯,打定了主意要逃跑。
回頭逃出靈山寺,她就找個能隔絕氣息的風水寶地藏身,隻要她躲得遠遠兒的就不怕被精分和尚逮回來折騰了。
詭僧滿意地勾了勾唇:“還不把你的尾巴露出來?白日裏你如何做的,眼下再照做一遍。
”頓了頓,他陰測測的道,“必須比白日裏做得更好才行,不然……”
白菁猛地一個哆嗦,連聲應道:“我都聽師兄的。
”
下一刻,沾着墨汁的筆又落到了白菁的手中。
詭僧撚着佛珠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
白菁當即背過身去,握着毛筆裝模作樣的抄寫經書,毛茸茸的狐尾在詭僧的視線中做賊般一點點探出衣裙。
狐尾直立而起,尾巴尖尖朝向詭僧試探着一聳一聳地爬向他的腿。
毛茸茸的觸感貼着肌膚,先是輕碰着詭僧盤坐的腿,再順着他的腿慢慢網上磨蹭着,尾巴尖在他大腿上癡纏地打着圈圈兒,勾起陣陣癢癢酥酥的觸感。
詭僧撚着佛珠的動作猛地頓住。
禪房裏一燈如豆。
白菁在昏暗的燭光下挺直了腰闆,矜持而又認真的對着桌案上攤開的經書逐字落筆,周圍靜的隻能聽見紙張翻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此時此刻妖狐氣質溫婉娴靜而又端莊高潔,絲毫看不出她的狐尾正勾着男人不放。
不似白日裏勾引聖僧時那般妖嬈魅惑,但清冷高潔如大家閨秀的模樣卻更有一種讓惡詭心折的驚人魅力。
狐貍的尾巴尖順着大腿爬上了詭僧的勁瘦的腰,靈活的纏上了他結實的腹肌,似是愛極了他腰腹的觸感般戀戀不舍。
詭僧低垂着眉眼,眼底的血光晦暗幽深翻騰着激烈的風暴,他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佛珠。
嘩啦——
佛珠上的串線忽地被扯斷,一顆顆白玉菩提珠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滑落,砸在床上地上,很快又咕嚕嚕地滾了滿地。
“師兄?”
白菁聽到動靜忽地一驚,尾巴也僵住了。
“繼續。
”
詭僧俊美妖異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裏逐漸染上欲色,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含着一絲隐忍克制的沙啞。
白菁心慌慌,側過臉偷觑着詭僧的神色。
空氣裏彌漫着某種無形的一觸即發的緊張,白菁總覺得再這樣下去,某些東西就會失去控制。
但詭僧卻并沒有适可而止的念頭,他望着白菁的眼神有如一汪深不可見底的井水,深沉幽暗得可怕。
“是。
”
白菁硬着頭皮,控制着狐尾繼續往上。
之前滿肚子壞水拿狐尾逗弄聖僧的時候,她可從沒想過還會遇到這一遭,她到底為什麽想不開要去勾引臭和尚?她怎麽會生出那種将聖潔禁欲的得道高僧拉下神壇的念頭?
她後悔了行不行?
聖僧就該高坐蓮花臺,就如天上那輪明月般聖潔而高不可攀,哪裏是她這隻狐妖能肖想的人物?
她已經不想将佛陀拉下神壇了,真的。
這也太折騰狐貍了。
“……唔!”
念頭劃過,狐尾忽然被一股力道緊緊的攥住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襲來,白菁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整隻狐貍一頭栽進了詭僧的懷裏。
冷冽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席卷而至,伴随着熾熱溫度轉瞬就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