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多情狐王晉江首發===
白菁握着筆,恍惚的目光落在禪房桌案上抄了沒兩行的經書上
繼續?繼續抄經書嗎?
臭和尚這是打算親自監督她抄經書?
好嘛,變成了詭帝都沒忘記壓榨她這隻小小的可憐的狐妖。
白菁幽怨的轉過頭。
詭僧盤膝坐在她的床上,白菁則被他凝出的詭力拉到了床沿前坐着,男人結實的胸膛與白菁挺直的腰背僅僅相隔一掌之距。
若是從正面望去,僧人與狐女此時的姿勢仿佛正親密相擁,有種說不出的暧昧。
禪房內一盞燭火搖曳,橙色的光暈映在詭僧俊美的臉龐上,他手裏握着一串菩提佛珠輕挑眉眼,沁着血色的眼眸邪氣而又冷肆。
身上那襲金紅色的袈裟紅得發黑,那是一種被鮮血沁透了的、暗沉沉的近乎于墨色的血紅,隐隐透出緻命的危險與濃豔的詭麗。
白菁敏銳的嗅覺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血腥氣。
也不知道這詭僧是怎麽死的,又為什麽在死後變成了如此可怕的詭物,看着就教狐貍心驚膽寒,升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師兄……”
白菁抖了抖耳朵,心裏慌得一批。
隔了許久,她見詭僧靜靜的握着手持念珠,周身氣息沉寂自然,似乎并無傷害狐貍的心思。
“我可以不……”抄經書嗎?
白菁顫抖哆嗦的心便如找到什麽倚仗般,立刻就支棱起來了。
她偷觑着詭僧平靜到淡漠的神色,張嘴就想要讨價還價,然而話才剛出口就被詭僧眼底的暗光逼得汗毛倒豎。
若這會兒是原形,狐貍鐵定成了一團炸開的刺猬球。
好在狐貍別的本事沒有,最擅長察言觀色。
敏銳的直覺告訴白菁胡攪蠻纏沒甚用,嬌柔妩媚才能迷得詭僧手下留情。
白菁當即坐在詭僧的懷裏挺直腰闆,握着筆溫溫柔柔地笑了笑接口道:“我聽師兄的。
”
詭僧不置可否,目光如水平靜寒涼。
“可惡的臭和尚!”
白菁背過詭僧撇了撇嘴,心裏頭叫苦連天。
這臭和尚是跟她杠上了不成?白天逼着她關禁閉戒食抄經書,晚上變成可怕的惡詭了還要親自上陣盯着她寫字,當真連一點休息時間都不給狐貍啊。
什麽仇什麽怨吶!
白菁憤憤不平,但她不敢不老實照做。
然而狐貍天生就懂得鑽營,她篤定了詭僧不會傷她性命,抄起經書時便帶上了幾分懶骨,捏着毛筆的爪子慢騰騰的沾了墨汁,落筆抄經的速度比烏龜爬還要慢上三分。
整個一磨洋工。
“繼續。
”
詭僧撚着佛珠,目光定定的落在白菁身上,見她墨跡的狠了便開口催促了一句。
“……”白菁仗着背對着詭僧,朝天翻了個白眼。
停留在背上的視線像是火焰般灼燒在她肌膚上,燙得白菁如坐針氈,她總覺得自個随時都會被燙熟了。
一頁經書還沒抄完,白菁已經松懈了緊繃的神經,整隻狐貍心大的眯着眼兒昏昏欲睡。
“尾巴。
”
忽地,一聲低沉暗啞的嗓音似石破天驚震走了她的瞌睡蟲。
尾巴?
什麽尾巴?
臭和尚不會又要砍她尾巴了吧?
白菁一個激靈,立刻将尾巴藏了又藏,緊緊的攏在人身下不敢露出絲毫痕跡。
“……你該露尾巴了。
”
詭僧平靜地說道。
小狐貍白日裏就是木魚敲了沒幾下佛經念了沒幾句,就迫不及待要勾引和尚了,沒道理到了他這兒就是規規矩矩的抄起經書了。
難道他還比不上那個裝模作樣的聖僧嗎?
“露、露尾巴?”
白菁愕然的轉過頭,她歪着頭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十分肯定耳朵裏沒進水,聽力一如既往的敏銳。
換而言之她沒聽錯,臭和尚讓她亮出自己的尾巴來。
“嗯?”
詭蹭目光陰森幽暗,俊臉面無表情。
一股森然可怖的氣勢傾瀉而出,如泰山壓頂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白菁對上他理所當然的目光,心裏一聲冷笑。
什麽害怕的情緒全都如冬雪融化般消散了個幹淨。
好嘛,臭和尚不老實啊!
之前她舉着狐尾勾勾搭搭了半晌,和尚低眉垂目靜敲木魚,端着不近女色不解風情的得道高僧的譜兒口口聲聲說她犯了色戒,要懲罰她。
然而看着好冷酷好恐怖一詭帝,大半夜卻跑到她禪房裏守着她抄經書,裝得一本正經逼着狐貍亮尾巴?
呸!
好個道貌岸然的得道高僧!
白天假正經,晚上真悶騷。
但是……
和尚想看她的尾巴,她就得露出來給他看?
做他的春秋大夢呢。
“師兄勿要再試探我了!紅蓮得師兄小懲大戒,已是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再不敢露出尾巴勾着人。
”
白菁狐眼奸猾的咕嚕轉,轉過身時已換了副柔弱知錯的卑謙姿态,她義正嚴辭的拒絕了露尾巴,語氣凜然:“紅蓮日後一定謹守清規戒律潛心修佛,定不會白白辜負這一身的佛緣。
”
白菁是那種不矜持的狐貍嗎?被人打了左臉,不僅不生氣還會谄媚讨好的把右臉伸過去給人打?
嘿!她不僅不肯把尾巴露出來,還要藏得嚴嚴實實地,教臭和尚看不着摸不着,饞死他。
“……”詭僧的俊眉冷蹙,臉色忽地陰沉下來,“不露尾巴?”
“不露!”白菁回答的斬釘截鐵。
詭僧的語氣陰測測地:“當真不露?”
“當真不露!”
白菁也不是沒脾氣的,說不給他看就是不給他看!
“很好。
”詭僧眼底眸光冷酷,“本座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是隻癡情妖!既然你一心癡纏聖僧,看不上本詭帝,本帝便成全你!”
這狐貍好膽兒啊。
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