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她重複這句話。
緊閉的空間,鋪滿了雪松的香氣,宋枝本來就六分醉意的腦袋,變成了十分。
她的眼尾泛着淚,就要溢出來,聲音軟的發緊。
沈祈聞抵了上去,他習以為常的道貌岸然,在此刻土崩瓦解。
他捏住她的手腕,壓在車窗上,食指摩挲,另一隻手鉗住她的下颌,眼底是焚燒的火海,把自己的名字刻盡她的腦海:“沈祈聞。
”
他喜她今天嬌嗔的叫喚他的名字。
宋枝的雙眼迷離又渙散,被人掐住的下颌隻覺得疼,于是,她犯了一個大錯。
晶瑩剔透的淚珠滾落,她狀似撒嬌的叫道:“周緻。
”
怒意滔天,傾斜下來的壓迫感宛如山洪爆發,沈祈聞的指尖向下,扣住她的腰,把她往懷裡揉,唇齒相貼,他重重的掐了一把她的腰。
牙關被翹起,他長驅直入。
他骨子裡的晦暗,強勢,侵略性十足。
宋枝的身體先她的大腦做出了思考,感覺到了疼痛,她不斷地往後縮,但退無可退,她隻能整個人被禁锢在一角,任他予求。
輾轉吸允,掠奪了她所有的呼吸。
要窒息的那一刻,沈祈聞放開了她,安撫的親吻她的臉頰。
宋枝長舒一口氣,仰頸失聲,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攀折下去。
長街的燈影都是晃蕩的,她迷離,掙紮。
攀附着沈祈聞的肩膀。
他發自靈魂深處的暴戾,不停的席卷她脆弱的神經。
大海沉浮,她抓緊了他的衣角。
他又欺身上來,宋枝側頭下,意識的躲他。
他也不惱,薄涼的唇落在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輾轉到她的脖頸。
宋枝的背後被冷汗打濕,腦子告訴她,面前這個人一定不是周緻。
周緻不會這樣的暴戾肆虐。
但,是誰呢?
她還在想。
夜色沉沉,他眼底情欲翻滾,注視着她。
用手将她的衣擺向下扯,嫩白泛紅的鎖骨就這麼直往他眼前送。
上一秒還是狂風驟雨,下一秒他含上她的鎖骨,吸允,輕咬。
輾轉上她的耳垂,又落到她唇齒間。
腰上的手落到她的背脊,至上而下緩緩刮過,安撫着她不斷尖叫的神經。
這個開始吻變得纏綿。
宋枝的呼吸變得淩亂,渾身都是軟的。
沈祈聞一把将她撈起,放在自己腿上。
她無力的匍匐在他肩上,雪松的氣息将她籠罩,他是她此刻唯一的依仗。
他将宋枝的頭按住,兩個人心跳相接。
窗外夜色灼灼。
沈祈聞露出一抹笑,輕嘲自己。
果然,他骨子裡就是天然的掠奪者。
裝的再怎麼好,也擋不住本性暴露。
“去錦西國際。
”他擡手降下擋闆,沉着嗓子吩咐了一聲。
司機不做聲的了然于心。
身上的人兒,呼吸變得平穩又綿長。
像是睡着了。
車子在十幾分鐘後停下,沈祈聞的手腕繞到她的雙膝間,将她環抱起來。
他下意識的颠了颠,感覺懷裡的女孩像一片紙一樣沒什麼重量。
嬌小的,一團雪白,都在他懷裡。
電梯直上了六十七樓。
上去就是一個完整的大平層套間,這一層,隻屬于他一個人。
沈祈聞低頭看着懷裡的宋枝,想起那天她和周緻吃飯的時候。
他告訴她,六十七樓的風景更好。
她不聽,覺得十七樓也挺好的。
他今天就讓她看看。
十七樓和六十七樓,是怎樣的天差地别。
他将她放進黑色的大床裡。
宋枝整個人陷進去,襯得她的身上白是白,紅是紅。
她毫無防備的扭動腰肢,換了一個睡姿,側着頭,看起來乖巧極了。
沈祈聞将襯衣的第二顆扣子解開,往下扯松。
又将她從床上撈起。
宋枝被他攜到落地窗前,身體貼上透明的玻璃。
冰冷刺激的她醒了過來。
沈祈聞站在她身後。
一寸寸進攻,一寸寸逼近。
她的眸子霎時清醒了。
潮熱的氣息糾纏着,他不管不顧的壓住她,一手捏着她的脖頸,像在對待一隻不聽話的貓。
嘴唇貼近她的耳垂,燙的她肌膚戰栗。
他啞着嗓子,喘着粗氣問她:“宋枝,你從六十七樓往下看看。
”
高樓聳立,燈火搖曳。
流螢被揉碎撒下天際。
為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鋪上霞光。
她站在最高處,俯視疲憊、悲苦、慈悲、傲慢。
将一切踩在腳下。
宋枝還沒有回神,他掰過她的下颚,吻上去。
細細碎碎,溫柔至極。
邀她共赴雲雨。
他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
她被吻的神志不清,舌尖被他勾的進退維谷。
他輕輕的捏她的腰,含她的唇珠。
舔舐,粘膩,一室旖旎念想。
宋枝卻還是下意識的掙紮着。
于是,他将膝蓋抵進她腿心,攻勢兇猛。
渾身都是情、欲。
她軟的像團棉花一樣,他摸上去沒有骨頭,都是軟的。
延長的脖頸線,散發着甜膩的香。
蠱惑他瘋狂、沉淪、堕落。
而她,站定。
引頸受戮。
清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宋枝陷在裡面,雪松香包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