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宋枝勾起了點什麼,沈祈聞點了支煙,不緊不慢地抽起來,看着前方煙霧缭繞,不知道在看什麼。
如果有人站在沈祈聞的正後方,順着他晦暗的目光看過去,就會看到他的眼光越過了煙霧清晰地落到了宋枝身上,寸寸纏繞。
宋枝莫名地打了個寒顫,不自覺地上下撫摸着自己手臂上漫出來得細小的疙瘩,想要借此撫平自己心裡那麼一陣莫名的慌亂。
周緻順勢摟住她得肩膀,将宋枝往他懷裡帶。
“冷麼?”周緻問,火熱的手掌從上而下的摩挲着她的胳膊,替她取暖。
宋枝不太習慣在人前這般親密,連帶着整個人都低着頭拘謹了起來,臉蛋爬上一模霞紅,連帶着耳尖都是紅的。
她伸出手把周緻落在她肩膀上的手往下撥:“我不冷。
”
周緻看出她的害羞,但是卻沒放開,反而把她樓的更緊了,笑着在她耳邊說道:“别害羞啊,枝枝。
”
宋枝隻得由着他。
雖然和周緻大學就在一起了,但宋枝一直都很扭捏,不太喜歡太近距離地肢體觸碰,今天若不因為在場這麼多人,她肯定是會将周緻推開。
場子不冷不熱地進行着,有人在旁邊打牌,有人點了幾首歌在那唱着,周緻和旁邊的他那個所謂朋友的男人在那低聲說些什麼。
周圍太吵了,宋枝實在聽不清。
但是莫名的,宋枝并不太喜歡周緻的這個朋友。
俗話說得好,相由心生。
周緻的這個朋友,雖然剪着一頭利落的短發,但整個人看着确實昏昏沉沉。
眼睛像是渾濁的湖水,帶着點說不清得邪氣。
不像那個沈先生,雖氣勢逼人,但卻是一身清正的樣子。
這樣想着,宋枝漫無目的地擡眼望過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
連帶着心跳都跟着猛漏節拍。
沈祈聞。
他的煙已經抽完了,微側着臉和身子。
視線沒有了煙霧的阻擋,一寸寸的從她的頭發到流暢的脖頸線,到肌膚與周緻的手相貼合的地方,最後緩緩滾落到她的腰線處。
肆無忌憚,明目張膽。
但是又沒帶任何渾濁的欲望。
非要說像什麼。
讓宋枝想起了春日裡的青蕪殘碑。
散發着一曲洶湧的詭谲。
宋枝下意識地挺直了背,往後坐了點。
試圖用周緻的身子,遮擋住他的一部分目光。
但好似沒什麼用。
沈祈聞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于是換了個姿勢,坐起身子,拿起自己面前的白水,到了一杯遞給宋枝,唇邊的弧度有些深刻,看向宋枝,不緊不慢地問:“宋小姐是做什麼工作?”
宋枝雙手接過水,照實答:“建築設計。
”
沈祈聞收回目光,又問道:“今年剛畢業?”
“是。
”
沈祈聞豁然就笑了。
非要說那笑有點什麼的話。
宋枝其實不太能形容出來。
“覺得他公司做的怎麼樣?”沈祈聞問道。
宋枝思考了一下,帶着幾分認真地說:“公司具體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
”
沈祈聞覺得有趣,拿了根煙又準備點上,斜眼看了眼宋枝,又把心裡的煙瘾給壓了下去,沉沉地笑了起來:“這話,我恐怕一年到頭要聽個成百上千句。
”
周緻這才又靠過來,接着話道:“沈先生,我們自然是不一樣的。
”
顯然周緻剛剛一直在聽着他們說話。
沈祈聞收斂了笑,開口卻毫不客氣:“哪裡不一樣?”
沈祈聞繼續平靜地問出來:“剛成立的小公司,還沒一百個人,就敢找我要這麼大的項目。
”
“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許是……”說着他頓了頓,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宋枝,才接着道:“野心比常人大得多。
”
周緻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宋枝開口替周緻說道:“是個人就有野心,我男朋友他或許現在是剛起步,但是若是能得到沈先生這個機會,他或許就會成功。
他和别人最大的不一樣就是,或許别人不敢去嘗試得到這個機會,但是他敢。
”
這番話把黑地說成白的的話,說得可是漂亮。
沈祈聞頓了片刻,目光在周緻和宋枝之間起起沉沉,最後才說:“挺好。
”
宋枝不知道他說的好是什麼好。
但是,是好就夠了。
沈祈聞坐直了身子,拿起了搭在沙發後的外套,挂在自己的臂彎處。
周緻趕忙站起來,以為又把這位祖宗得罪了,正準備起身陪笑得時候。
沈祈聞自上而下地将他審視了一遍,眼波微凝:“找個時間把合同送過來。
”
“謝謝沈先生!謝謝沈先生!”周緻激動得一連說了好幾個謝謝,連忙給自己的酒杯滿上:“我一定把這個項目做得漂漂亮亮。
”
說着,他自己幹完了一整杯酒。
沈祈聞隻是斜着眼看了一眼,臉上平靜如水。
目光掠過宋枝的時候,有短暫地停頓。
他沒再管這些場面話,抄起衣服準備離開這個包間。
一開始在和女的玩遊戲得那個男的也蹭地站起來:“三哥,這就走了?”
沈祈聞沒說話,腳步也沒停。
那男的轉身把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