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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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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第52章 “母親離世那年我隻有四歲,關于母親的記憶,現在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

    ” 楚宴深的聲音很輕,似乎怕驚擾殘存的記憶一般,小心的回想着心理醫生數次幫他嘗試遺忘的記憶。

     宋詩妍從未見過這樣失落的楚宴深,疼惜的伸出手包住他緊握的手,她手腕處之前定制的手牌落在他的虎口處,随着她的呼吸微動,在他的肌膚上留下似涼似癢的觸感。

     “那天早上天很冷,媽媽哄着我去了幼兒園,我進大門前還鬧着說晚上要吃糖葫蘆。

    媽媽笑得很溫柔,跟我擺手說再見,答應晚上和爸爸一起帶我去吃烤鴨。

    讓我在幼兒園堅持七個小時,時間一到,她就接我回家。

    ” 似乎觸及了兒時最溫暖的記憶,楚宴深垂着頭,眼淚徑直落在宋詩妍的手背,她的手顫抖着,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男友哭。

     楚宴深的聲音哽咽:“可是她食言了,我在幼兒園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和爸爸來接我。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見到爺爺,爺爺将我接回老宅。

    我很不習慣,鬧着要見爸爸媽媽,爺爺見我哭鬧的厲害,又不肯吃喝,不得已将我送回到爸爸身邊。

    ” 宋詩妍意識到,這就是災禍的開端,屏住呼吸,靜靜等他調整好情緒。

     “爸爸原是個極英俊高大的男人,可是再見他時,他胡子叢生、雙眼紅腫、兩頰凹陷,連站立都需要人攙扶。

    那時的我太小,并不懂死亡的含義,隻知道靈堂裏黑白一片,媽媽的照片也變成了黑白色,很多人都在哭。

    我怯生生的站在爸爸身邊,來吊唁的每個陌生人都惋惜的看着我。

    我被這種氣氛吓壞了,鬧着要見媽媽,我的哭鬧喚醒了已經宛若行屍走肉的爸爸,他抱着我,哭個不停,險些将我勒昏過去。

    ” 楚宴深的背脊緊繃,肌肉将襯衫崩出明顯的形狀。

    宋詩妍疼惜的輕拍着他的背脊,試圖緩解他緊繃的情緒。

     “爸爸一下子垮掉了,爺爺不得已将我們父子接回老宅照料。

    我漸漸習慣了沒有媽媽的日子,可爸爸卻始終過不去這個坎。

    他總是不時從老宅沖出去,在媽媽的墓碑旁一呆就是一整天。

    爺爺很怕爸爸走極端,所以找人寸步不離的守着他。

    ” 宋詩妍見男友有些情緒失控,幹脆整個身子覆上去,将他摟在懷中安撫。

     “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一年,爸爸似乎已經漸漸接受了媽媽的離世,又變回了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甚至還能像正常人一樣去公司上班。

    爺爺看到爸爸的改變很欣慰,逐漸放松了警惕,撤回了看守爸爸的人手。

    可所有的平靜都在一個深夜戛然而止,爺爺出差那天,爸爸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用他背着人買的鋒利刀片結束了他短暫的一生。

    ” 宋詩妍本以為他父母早亡,會是因為交通事故或是其他意外,誰知竟是殉情這樣慘烈的緣由。

     她震驚到不知該如何接話,組織了很久的語言,才試探地問:“你呢?那時的你還好嗎?” 這個故事的主角一向都是t他的父母,所有知道這個故事原委的人都在感嘆他父母忠貞的愛情和悲慘的結局。

     隻有阿妍更加在意這個故事裏毫無決定權,被命運推着走的無辜稚子,會最先關心他的感受。

     “爺爺不在,我夜裏睡不安穩,抱着玩偶到主卧找爸爸講故事。

    剛踏進卧室,我的腳被血水浸濕,那時的我沒意識這意味着什麽,懵懂的推開浴室的門,看到了浴缸裏頭已經浸泡在血水裏的爸爸。

    我爬上臺階,關了水龍頭,爬進浴缸裏想把爸爸拉出來,卻因為體力不支一次次滑倒在浴缸裏。

    我怕極了,哭喊着求救,卻始終沒人來幫我。

    最後迫于無奈,我掙紮想爬出浴缸找人來救命,卻從臺階上摔落,磕到頭昏了過去。

    ” 宋詩妍皺着眉,她不敢想那時年幼的宴深是多麽絕望,驟然失去母親,又親眼看着父親溺斃在浴缸,明明想要施救,卻無能為力,那種愧疚感和恐懼感無法輕易擺脫。

     難怪他在采訪中從不肯提及自己的父母,自入圈以來就将自己的家世與過往盡力封存。

     “夠了,不要再想了。

    ” 宋詩妍心疼的将頭和臉貼着楚宴深的臉頰,将他緊緊抱在懷中。

     她知道,她身為女友聽到男友講述父親為母親殉情的故事,應該感到一絲憂慮,這樣的故事算得上凄美,可凄美的表象下,是太過執着的性格和處事極端的隐患,基因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更加慎重、更加全面的審視這段情感。

     可此時此刻,她抱着隐隐發抖的男友,看着他哭紅的眼眶,聽着他隐忍的語調,理智早已斷了弦。

     她好心疼,她不敢想象他是如何忘記父親過世那晚的畫面,又是如何在流言蜚語中獨自熬過艱難的歲月。

    她此刻跟着他淚流,恨不得穿過歲月的長河抱一抱年幼的他。

     “宴深,對不起,讓你想起這樣痛苦的回憶。

    ” 楚宴深閉上眼睛,淚水從他的臉頰劃過,他反手握住女友的手腕,就像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晚被搭救後,他昏迷了三天,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昏沉之時,他聽見小姨和爺爺在劇烈的争吵。

     小姨飽含哭腔地嘶吼着:“我要帶走他,我不能讓宴深生活在你們這樣的家庭。

    ” 可爺爺也不肯讓步,語氣冷的可怕:“不可能,宴深是宗桓的兒子,我們楚家的血脈,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從我手中将他奪走。

    宗桓不在了,我會親自看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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