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婚
一年後,盛京城格外的熱鬧,安王顧清霖與大将軍解疏影大婚,皇上大赦天下。
安王府,顧清霖一襲紅衣,寬袖外袍,對襟暗繡黑邊祥雲,腰墜镂空玉佩。
半束的青絲長發垂于身後,紅綢發帶尾墜同色玉石。
鳳冠于頂,上披正紅蓋頭。
唢吶聲響起,顧允蹲在顧清霖身前,依着弟弟的意願走的民間習俗,想想竟還是第一次背,眼眶不禁有些泛紅。
顧清霖傾身,環上顧允脖頸,遮面的紅蓋頭下,隻見紅毯覆地,延綿不絕。
解疏影高坐黑色駿馬之上,馬頸系着大紅喜綢,缰繩亦是同色錦緞,馬尾不知被誰纏成了紅色,甩來甩去的甚為喜人。
八擡大轎,十裏紅妝,浩浩蕩蕩的走過他曾經背回顧清霖的那條路。
将軍府門前挂着紅綢,紅燈籠,賓客擁擁擠擠,熙熙攘攘。
喜轎跨過火盆,輕落在地。
林祥遞過紅綢纏縛的弓箭,解疏影伸手接過,搭弓拉弦,三支紅箭齊射轎門,穩穩的陷在其中。
轎夫壓低喜轎,江予墨掀簾扶出顧清霖,大花喜綢遞上,他将一端放到顧清霖手裏,另一端交予解疏影。
“一拜天地。
”
解疏影與顧清霖牽着紅綢面向府院躹躬。
“二拜高堂。
”
解疏影虛扶顧清霖轉回身,朝着笑不攏嘴的穆芸行禮。
“夫妻對拜。
”
二人面對面,在溢出的情深中彎下身。
“送入洞房。
”
道賀道喜聲中,解疏影牽着顧清霖走過府院,邁過月門,進入小院。
至主屋門前,解疏影倏地抱起顧清霖,将其放坐到床邊,隔着蓋頭親了下,大步出門到前院招待賓客。
入夜,鄧為領着林祥文欽攔在主屋門前嬉鬧着不讓進。
解疏影大手一揮,自外進來數十名将士,拉的拉拖的拖,瞬時打成一團。
江予墨倚在廂房門口看得甚歡,隻見解疏影一抓一個準,把三人盡數扔到院中,尋着機會溜進去猛地關上門。
紅燭長燃,聖旨端放。
解疏影執稱挑起顧清霖的紅蓋頭,鳳冠之下,膚白似雪,一雙狐貍般靈動的眼睛,眼尾狹長微揚,眸中倒映着俊朗身影。
一身紅衣,窄袖外袍顯得此人剛勁有力,腰間的玉佩同顧清霖的是一對,束發戴紅冠,劍眉下的桃花眼裏是數不盡的柔情蜜意,高挺的鼻梁,紅唇輕啓:“稱心如意。
”
解疏影放下喜稱和蓋頭,倒上合卺酒,自己端酒,把裝水的那半瓢遞給顧清霖,交臂而飲。
顧清霖未及吞咽,解疏影已覆了上來,與之共飲,說道:“同德同心。
”
放下器皿,解疏影拿起系着紅綢的喜剪,剪下自己和顧清霖的一縷長發打成結,裝進紅色錦緞繡袋裏,說:“結發為夫妻,生死兩相依。
”
顧清霖接上:“不離亦不棄。
”
“嗯,不離亦不棄。
”
解疏影取下顧清霖的鳳冠,解開發帶,鬓發自指間落下,柔軟順滑。
探指取下玉佩,褪去外袍,中衣勾勒出身形,白皙脖頸裸露在外,薄肩窄腰。
解疏影環腰解了束帶,輕拉系繩,中衣敞開露出鎖骨,細膩如凝脂。
顧清霖站起身,伸手抽出玉簪,取下發冠。
解開發髻纏着的紅色發帶,發絲倏然而下垂至腰間。
脫下窄袖外衫,中衣難掩強健體魄,他側過身,欲解束着的腰帶,一雙大手覆了上來,自行褪了衣裳。
解疏影覆上薄唇,淺嘗着,如同佳釀。
繼而輕柔的避開那寸粉嫩探索周邊,酒香占據味覺,他不再滿足于此,俯身把懷裏的人壓到床上。
自床鋪下發出細微破碎聲,是花生,是桂圓,是紅棗,是蓮子,是無法實現的早生貴子。
他附耳輕語:“小狐貍,剝皮了。
”
晨曦照進內室,床幔內的兩人相擁而眠,直至日上三竿方才悠悠轉醒。
顧清霖側躺在解疏影懷裏,身體如遭碾壓般的哪哪都疼,脖頸處更是痛的明顯,喉間幹澀,他用頭撞了下解疏影:“水。
”
這般沙啞的嗓音?顧清霖怔住,想擡腿把罪魁禍首踹下去,奈何擡腳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幹瞪眼。
解疏影摸摸鼻子,起身倒了水,把顧清霖扶靠到身上,端過盞喂着。
癱軟的樣子像極了昏睡良久剛剛醒來的時候,他不該折騰的那般久的。
“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叫師兄瞧瞧。
”
“不用。
”顧清霖微蹙眉,想到這人又啃又咬的,氣的牙癢癢,壓着怒意道:“今日起,你不準上床睡覺。
”
解疏影愣神,用下颌蹭着顧清霖的肩窩,“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夫人怎麽罰都行,不要趕我走。
”
顧清霖不語,按禮制一早就該去敬茶的,可這會兒已近午時,去晚總比不去好,他吸氣下床,尚未站穩便覺腿軟,不由自主的摔向前去。
解疏影慌的把顧清霖接住,抱到床上轉身跑的飛快,嘴裏叫嚷着:“師兄,師兄快來看看,師兄。
”
“……”顧清霖沒拉住,低頭看着落空的手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江予墨在院中喂着錦鯉,聽見突如其來的急吼,快步走去,險些與沖出門的解疏影撞個正着。
顧清霖清清嗓子,露在外面的兩隻眼睛讪讪的看向江予墨,甚是尴尬的悶聲道:“師兄,我沒事。
”
似是猜到了什麽,江予墨面露不悅,伸手拉下顧清霖蒙着的被,入目破損的紅腫的嘴唇,再往下是紅紫疊加的脖頸,紅紫之上還有殘餘的齒痕。
他沒有繼續往下拉,厲聲道:“手。
”
顧清霖猶猶豫豫的挪着手,指尖剛露就被江予墨抓了過去,手腕處指印猶在,或青或紫。
并指搭上脈,稍稍放下心來。
解疏影見江予墨放下手,急切的問道:“他怎麽樣?”
“你……”江予墨忽視解疏影憂心忡忡的臉,剜了他一眼,問顧清霖:“可有傷着?”
顧清霖不解其意,呆呆的搖搖頭。
“沒傷着,我問過許昌奕,該注意的都注意了,事後也檢查過,确沒傷到。
”
解疏影說的詳細,顧清霖便是再不懂此刻也明白了,一張臉迅速變紅。
江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