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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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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見嶺頭雲似蓋,已驚岩下雪如塵。

     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松蘿萬朵銀。

     寒風凜冽,雨雪徹骨,十一月的漢中府已經是開始飄起了雨雪。

     呼嘯的北風越過了連綿的群山吹入了漢中府内,将北國的風雪帶入了這處曾經的天府之國。

     細小的雪花自蒼穹之上緩緩向下飄落而去,許多還未接臨地面,便已經是被從山間谷底之中吹來的寒風卷散。

     等到進入了下旬了時候,興安城外接連下了幾場大雪,興安城的城郊四野也被鋪成了一片銀白。

     興安城南,漢中軍大營之中地面仍然是幹幹淨淨,并沒有如同外界郊野一般被白雪所覆蓋。

     每隔數個時辰便有專門的兵丁負責掃清落下的雨雪,保證着營地的幹淨。

     兵營不比别地,自然是要保證幹淨整潔。

     而且這些都是被寫進了《操典》之中的要求,也是軍規之中對于駐營的要求。

     非戰時的駐營,營地内部的軍兵可以自由活動,不過活動範圍有限,一般都是在本局的範圍之内。

     不過内部寬松,外部卻是沒有放松多少的警惕。

     哪怕是處于興安城外,處于腹地之中,營地外部一衆漢中軍的守衛也仍然都是警惕的掃視着營外,注視着一切的風吹草動。

     每隔半個時辰,便有一隊哨騎從遠處奔馳回營上禀周圍的情況。

     校場之上,往常每日都有部隊在進行着各式各樣的訓練。

     如今的漢中軍招入了不少的新兵,自然是需要進行訓練和磨合,以提高因為吸納新兵而降低的組織度和訓練度。

     但是今天校場之上卻是頗為冷清,并沒有不斷回響的金鼓和命令之聲,也沒有不斷來回走動,進行着隊列、軍陣變化的軍卒。

     在校場的邊緣,隻有零星的數面旌旗此時正迎着北風而飄揚。

     陳望頭戴玉冠,内着鬥牛服,外穿罩甲,配着一件紅棉大氅,按刀立于校場的西南方。

     一衆罩袍束帶,頂盔貫甲的親衛甲士恍若衆星捧月一般,環立在陳望的周圍。

     陳望身後,一衆漢中軍将校皆是束手而立,靜待着軍令。

     常常跟在陳望身側的胡知義和胡知禮兩人今日反而不在,陳功也同樣不在此地。

     站在陳望的身側的反而是張令和兩名土家族的将校。

     校場之上,不同的軍令開始響起,越來越多的旌旗開始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之中。

     營地之中的軍兵正源源不斷的開始湧入到校場之中。

     張令站在陳望的身側,他頭戴着方巾,穿着一件藍色的氅衣,内裡穿着不少的衣物,并沒有披甲。

     張令畢竟是上了年紀,現今天寒地凍,他也并沒有不服老,穿的比陳望要更多。

     眼看着一隊隊排列着整齊的隊形,步履矯健,軍容整肅的漢中軍軍兵,張令的心神也不由的為之而牽動。

     哪怕是這段時間日日見着漢中軍的操練,但是再次看到,仍然是不自覺地的心神為之一肅。

     不說其他,單從隊列來說,漢中軍的隊列是張令見過最為整齊的軍隊。

     這段時間漢中軍整編訓練,張令其實都在觀摩。

     張令想看看這位被皇帝譽為勇冠三軍,盡得戚少保練兵形意的總兵,到底是如何練的兵。

     若是知曉了方法,他也這樣練兵,能夠練出一隻強軍多少也能保護川内的安全。

     但是觀摩了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張令并沒有看出多少的關竅。

     因為這近一個月的時間,漢中軍大部分的時間一直都在訓練隊列,除去訓練隊列之外,就是在練習長槍刺殺,這些最為基本的東西。

     張令因此感覺十分的疑惑,在他看來,這樣的訓練都是最為基本的東西,隻是這些訓練練不出什麼強軍。

     就在疑惑的時候,陳望向着他發出了邀請,讓他今日前來觀摩演武。

     張令心中疑惑重重,面對這樣的邀請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早聞陳帥麾下兵強馬壯,火器犀利,不想今朝竟然有幸可以觀摩到鎮兵演武。

    ” 張令看着眼前正在入場的軍兵,笑着恭維了一聲。

     “今日老朽可是要好好長長見識了。

    ” 花花轎子擡人高,奉承的話說出來,哪怕是明知是奉承,仍然聽的人心中頗為舒适。

     陳望淡然一笑,這一次演武主要目的是宣示軍力,其次則是拉近和張令還有土家族将校的關系,因此自然也不會拿着架子,笑道。

     “張總兵缪贊了,我曾領兵入川作戰,與侯總兵協同而戰,見識過川兵的英勇,其實也想要想你們讨教一下是如何訓練。

    ” “閉門造車終究是不可取的事情,訓練作戰等等經驗到底還是要相互交流,再以實戰映證,才能有進步。

    ” 陳望轉過頭,看向站在身側的另外兩名土兵将校,言道。

     “白杆兵盛名在外,播州之役、奢安之亂戰功赫赫,譽滿天下,尤其善于在山林之間作戰,我的部下多是北兵,在山林之間十成的本事發揮不出五成,也同樣想要讨問一二。

    ” 兩名土兵的将校,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膚色略黑,濃眉大眼,蓄着短髯,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之時。

     他披着一件青棉大氅,内穿甲胄,頭戴着網巾,并沒有戴着大部分土兵常戴的那種刺花巾帕。

     而另外一人身形要瘦小一些,膚色相對來說也要白晢些許,明眸星目,鼻梁高挺,相貌俊朗。

     年歲看起來并不大,卻是并沒有蓄須,頗為奇怪,不過想來或許可能是土人的風俗。

     所以陳望并沒有太過于在意。

     兩人都出身于石柱宣慰司,是當地人,挂的都是遊擊的職銜, 身材高大的那名年歲較大的将校叫做馬遠山,年歲小些的那位則是叫馬玉瑛,兩人的石柱馬氏的族人。

     石柱馬氏是土司家族,自宋時開始便一直代代相傳。

     諸如石柱這樣的宣慰司,司下的官吏将校,基本都是由土司委任,因此掌管地方事務的自然都是本族的子弟。

     朝廷會根據他們在宣慰司擔任的職位,給他們加上職銜官位。

     聽到陳望的言語,馬遠山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笑意,言道。

     “陳帥言重了,我等來時秦帥早有吩咐,陳帥武略過人,賞罰分明,行軍作戰,一切當唯陳帥馬首是瞻。

    ” 馬遠山口中的秦帥,自然是指的是如今領着石柱等六大宣慰司的石柱宣慰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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