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招錢小柱做了入贅女婿呢,工科給事中那是什麽身份!”
“哈!竟有此事,你所言可真!這錢小柱不是早已和鐘裁縫家的女兒定了姻親,鐘家小女如花似玉,當時多少青年財俊為之傷魂!。
”
“不過是一紙婚契吧,又能算的了什麽?錢小柱要入豪門,你還能用婚契捆住他的腿腳麽?”
……
“呵……造化啊,到頭來可憐的還是鐘家小女。
”
……
李珩側耳傾聽,朝江曜使個眼色:“此二人講的可是錢豬肉?”
江曜藍眸微動,摩挲裝着蜜桃汁的杯子:“嗯。
”
“錢豬肉,你起的名?”他撩起眼簾看李珩。
李珩笑:“這名兒好記,形象。
”
江曜:“……你可是個文人?”
李珩直勾勾地盯着江曜:“誰規定文人不得粗魯?小江夫子說的麽?”
江曜:“……也罷,随你。
”
李珩玩笑說:“看來這錢豬肉爛攤子一堆啊,怪不得有人要害他。
”
江曜:“等着吧。
”
—
江曜和李珩将殺兔一事告知齊沅。
齊沅先是大驚失色,而後面容緩和,眉目開展:“你們年輕人就是有主意!正是應了那句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
“得,你們先住下吧,這事還得等幾天,我看你們這法子玄,卻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
由于齊沅隻是來此地辦事,在惠陽縣沒有自己的住所,則是住在官府安排的一間臨時宅院。
院試成績剛出不久,李大成他們還在客棧等他,李珩因而先去找李大成說明事情的原委,叫幾人先行離去。
等回到宅院時,夜已深。
侍從給李珩開了門,又給他指了寝房的方位。
李珩道了謝,準備進自己的寝房時,發現隔壁江曜的房間還亮着燈。
遲疑了半晌,叩響了門。
便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江曜抽開門栓。
“怎麽?”
江曜松了發帶,柔順的鴉色長發披散至腰間,穿一身單薄的白色長衫,領口的敞口處不大不小,露出一截纖細的脖頸。
身上隐約有清新的檀香味,很好聞,許是該沐浴不久,眼睫處還挂着水珠。
李珩一手扒着門,頭靠在門上,月光照在他的半張側臉上,勾勒出漸顯鋒利的臉部線條。
“夜長,何不讨論點學問,打發時間?”
平日裏,他睡得晚,都要看書至深夜才睡。
今日,和大成叔打過招呼後,一時忘記把書帶回來,依舊擱置在客棧。
想到江曜必定帶書,于是便心生同他一塊兒看書的想法。
兩人志趣相投,李珩很樂意和能和自己同頻率的人讨論學問,不僅可以解悶,而且還能碰撞出一些新的點子。
江曜:“可。
”他把門打開,招李珩入室。
屋內點一豆燈盞,燈光幽幽,暖黃色調,倒是很溫馨。
靠窗的桌上是一個高高的書案,上面累着一疊書。
屋內隻有一個凳子,江曜從別處尋來一個凳子,上面落了點灰,他拿帕子擦後,招呼着李珩坐下。
于是兩人便共用一盞燈火,各讀各的書,房間很靜,兩人大數時候是不說話,卻不覺得尴尬,場面一度很和諧。
李珩讀到有趣的地方,便推搡江曜,江曜視線離開自己的書頁,和他一塊兒讨論。
這時的李珩有些不着調,什麽事都變得新奇起來,遇到一個好玩的字,他便要指給江曜看。
“你瞧這個龜字,它的甲骨字可有趣了。
”
李珩戳戳江曜。
江曜慢慢轉過頭來,見李珩在紙上畫起畫來。
“這是甲骨文的龜字,方方正正的。
”李珩說,他指着另一個又說:“這是金文的龜字,圓潤些。
”
最後他又看向江曜,“不過,我瞧,他們都比不得你更像隻龜。
”
江曜看着他寫的兩個龜字,又聽他說胡話,“你這是罵我是王八?”
李珩哼哧一聲,咧嘴笑。
“這話,我可沒說。
”
江曜偏過頭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
李珩說:“怎麽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小烏龜不也很可愛?”
江曜:“……胡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