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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小生是李珩?青石鎮,白雲屯。
”
高縣令在十人中反複看。
“先生,正是在下。
”
李珩向前踏一步,恭敬地說。
高縣令吃了一驚,像是沒預料到縣試第一這般年輕,他反複看過李珩五場所做之文,隻覺文章無論是深度還是厚度都遠超同批之人,當即拍案定為第一。
“年歲幾許?”他正了身闆,瞧這小生眉清目秀,好不俊俏。
“十一。
”
李珩回。
“善哉,善哉,”高縣令笑說,“汝子大有可為。
”
—
六月十五。
近來,大理寺少卿齊沅辦了一件大案。
方結案,聖旨立降。
擢原大理寺少卿齊沅為大理寺卿,掌管大理寺一應事務。
有不知情人要說:“這案子究竟有多重要?”
據說這案子從頭到尾持續了十五年,經由各處高官之手,都毫無一絲進展。
直到後來朝臣上書薦齊沅接手這事,僅僅花了不到三月的時間就将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查了個清清楚楚。
“你個眼盲耳瞎的,你可不知經此案子把周國留在我國的奸細窩給端了,還獲得周國不少情報,直接扭轉我們戰場上的不利形勢,林将軍據此情報,夜入敵軍軍營,枭首敵将,邊關大捷啊!”
“竟是這般厲害!”
“你豈不知,這新任大理寺卿原就是狀元出身,文章寫得也是爐火純青。
”酒客洋洋說。
此時齊沅正和江伯賢走在二樓的樓梯上。
“沅弟,這是哪哪都能聽到你的光榮事跡。
”江伯賢笑說。
“江哥,外頭這般說也就算了,怎你也摻和其中?”
齊沅說。
兩人便裝上了酒肆二樓的包廂。
這家酒肆正是江伯賢名下的財産。
江伯賢命小二上了茶點。
“不說罷,曜兒現在何處?”齊沅問。
江伯賢端茶,呷了一口:“你這三月到處奔波,現下方從宮城歸,咱兄弟兩好不容易有機會坐下敘舊,你開口倒是提起你這侄兒來?”
齊沅:“咱兄弟有什麽好敘舊的,一家子什麽時間不可見面,大哥這麽說可是見外。
”
江伯賢:“罷了,罷了,那小子估計在府中讀書,程夫子管的嚴。
”
齊沅端起茶杯,虎口處一道傷疤駭人,江伯賢淺瞟一眼。
估計這傷疤正是這次查案受的傷。
“成日裏讀書,怎知天下事?”齊沅認真對江伯賢說,茶杯被他重重地擱置在案幾上。
“曜兒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為人聰慧,做事謹慎,必有可為。
我觀他現在的試四書五經文漸到佳處,慢火煎茶,即可超我所為。
眼下,朝廷愈加重視士人的實學,看重首場取士的風氣受到嚴重批判,士人若隻攻文而暇實學,則實學危。
國家豈可竟要些紙上談兵之徒?”
“沅弟,莫激動。
”江伯沅為他再斟一茶,“你我皆為朝廷要官,這等道理我怎會不知?這麽看來,你已有培養曜兒之法?”
齊沅颔首:“這是自然,我此番來,正是希望他在我手下歷練歷練,我将一些案子交由他來斷,正看看他的實力,也好叫他體會人之為官,所求為何?我們一家培養出的孩子當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
“不實地體會,深入百姓,又怎麽懂得百姓的艱險,怎麽作出有實際意義而不空洞的文章,文章倒底要為政治教化而服務。
”
江伯賢:“善也。
弟決意如此,我又有何阻攔。
”
齊沅往見江曜。
江曜此時正作罷一篇時文,交與程夫子看。
“程老先生近日可好?”
齊沅揚袖入。
程夫子擡頭,微眯眼看清來人,“老朽身子好得很,齊寺卿此來為何?”
江曜起身拜過齊沅,“見過舅舅。
”
齊沅笑:“自是找我的好侄兒,怎麽,老先生是怕我把你的乖徒兒搶走?”
程夫子挼起胡子,睨他:“寺卿大人還是這般風趣。
”
齊沅就凳坐下,兩腿毫無拘束地跨開,“內閣大人,您可折煞我,別寺卿寺卿叫,依舊叫我叫沅生就是,我好歹也做過您的學生。
”
原來這程夫子本是內閣大臣,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