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上)
杜芝蘭咳了一下,“哈哈......其實這個很簡單上手操作的。
”他的小動作處處彰顯他的心虛。
“我可能控制不好手勁,弄疼你了,記得吱一聲。
”他柔聲細語說。
李珩狀似無心地敷衍了一聲,“嗯。
”他這人死要面子,要他開口說自己疼,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不過杜芝蘭的力度控制得不錯,李珩覺得還挺舒服的,原本的痛麻感也在他的搓揉下慢慢得到緩解。
杜芝蘭怕他這麽幹坐着無聊,就和他講起了自己的往事。
他說:“說起這個白面團子的事兒,我就想起十二三年前的趣事。
我還記得那天二哥要去山上砍柴,爹和大哥都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裏待着無聊,就央求着二哥帶我一塊兒去。
二哥當時還斥責我,那神氣就像夫子一樣......”
“夫子布置的作業寫完了嗎?”
“今日所學複習了嗎?”
“明日的內容預習了嗎?”
七八歲的杜芝蘭被問得不知所措,左手摳着右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這個披着夫子外皮的二哥。
“我......我晚上寫。
”他既猶豫又頗有幾分理直氣壯地怼杜肆和。
反正都是會寫的,晚一點也沒關系。
小家夥藏在身後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杜肆和深知拖延可不是好習慣,為人兄長,他必須從小就管束好還未成形的雛鳥,“不行,你在家學習,回來我就檢查。
”
杜肆和背着背簍,拿着砍柴刀,冷漠地出門,還不忘帶上家裏的門,以防某個壞人把自己的二傻子弟弟給拐走。
“啊!”
杜肆和聽到砰的一聲肉.體砸地的沉悶聲響,緊接着是杜芝蘭的不成語言文字系統的一頓鬼哭狼嚎。
“我要死了!”
“痛死了,嗚嗚嗚,痛......”
“哥哥哥!快來救我,再不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弟了。
”
他小嘴叭叭叭說個不停,後來,他就不說了,因為他哥站在他跟前,看着他說:“摔到哪兒了?”
杜芝蘭說着說着就笑了,他看着李珩,長睫輕輕撲動,一雙水潤的眼睛像是藏了一個火熱的太陽。
“你不知道他那時的樣子一點也不溫柔,”杜芝蘭思考一下說,“興師問罪,對就像是興師問罪,可有意思了。
”
這皮孩子的德性,李珩蒙着眼睛都能猜出來,“所以你當時是假摔。
”
杜芝蘭得意地搖頭,露出一口大白牙,“是真摔,崴到腳了嘞。
”實際上,杜芝蘭當時确實想的是假摔,結果一不小心就變成了真摔,然後......
“然後,那天我哥就沒能去砍柴了,像我幫你一樣給我治了腳,還......監督我寫了作業。
”
李珩:“芝蘭哥很喜歡肆和兄。
”
他用的是陳述語氣,不是感嘆句,沒有豐富的情感,不是疑問句,沒有小心翼翼地試探。
隻是用最普通的語氣,最平常的語調,說出最真誠的話。
杜芝蘭點頭,垂下眸子彎唇笑了。
“二哥不是一個喜人親近的人,在我沒了娘後,他卻主動靠近了我。
”
“他說,哭什麽?你還有二哥。
”
杜芝蘭放下李珩的腳,又仔細看了看他的腳脖子,上面的紅腫肉眼可見地消去,他滿意地說:“嗯,可以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