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渣的成分。
充滿謎團的杜傅羽......
他這具軀體年紀還小,想不得太多事情,就這麽在床上幹躺了許久,等到了平日既定的入睡時間,便也兩眼一閉,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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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李珩趕到磨坊時,剛好看到杜傅羽。
到杜老先生家,要經過磨坊,李珩正在推磨,見杜傅羽手上拿着幾大包藥,急急往那邊走去。
杜傅羽顯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就算是注意到,李珩猜測杜傅羽也不記得他。
因而他借着自己視力好,盯着他手上的藥包看,果然看到了他昨日在李一帆那兒買的藥。
看來那個藥确實是給老先生的。
隻是,其他幾個藥包呢?從其他地方買的?
各村落的醫館所賣的藥應該并沒有很大的差別才是,能賣的藥數來數去也就那一些,那麽也就不太可能存在一帆哥那兒沒有杜傅羽所需要的藥這種情況。
那麽杜傅羽又為什麽要分開買藥?
李珩一邊思索一邊推磨。
一旁的水生見他眉頭蹙緊,問:“珩哥兒,你還好麽?”
李珩回過神來,看了眼四周,朝水生招了招手。
水生一臉困惑地走近,李珩小聲道:“水生哥,剛剛那人是杜家大郎麽?”
水生點了點頭,“怎麽了嗎?”
李珩:“他是來給老先生送藥的?”
李珩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的表情,就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孩童。
他壓低聲音,有些膽怯地四處張望,好一副生怕被人聽見的模樣,“可我聽說他們的關系不是很好,那為什麽他還會來送藥。
”
水生隻當李珩是個喜歡八卦的孩子,這個年紀的孩子好奇心重很正常。
因而他道:“他們的關系确實不好,我家住得離老先生家不遠,時不時能聽到杜大郎和杜老先生在吵架,大概是每次杜大郎賭博輸了錢就來找杜老先生要錢,杜老先生氣得要命,每次都把打出去。
”
“至于藥的事,我也不清楚,也許杜大郎想靠買藥一事叫老先生幫他還賬,畢竟每次到這一天,他都沒有被轟出家門過。
”
李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杜傅羽和杜老先生的關系并不融洽,但是也沒有太差。
李珩道了聲謝,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繼續幹自己的活。
幹完活後,李珩正打算走,杜芝蘭叫住了他。
“來,嘗嘗這個。
”杜芝蘭笑道。
“這是……方糖?”李珩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塊白色的糖。
杜芝蘭點頭,一臉期待地問道:“好吃嗎?”
方糖含在口中,絲絲甜味在舌尖蕩開,李珩:“出乎意料地甜,不膩。
”
市場上的方糖都做的太過甜膩,李珩并不喜歡,但是這塊方糖卻恰恰甜度适中,很對李珩的胃口。
李珩:“這是芝蘭哥做的嗎?”
杜芝蘭:“嗯,閑着沒事做,就搗鼓一些小吃的。
”他繼續道:“你要是喜歡,這些都給你。
”杜芝蘭将手中包着方糖的白布遞給李珩。
李珩也沒有見外,“芝蘭哥真是大善人。
”
杜芝蘭說:“你對善人的定義還真簡單,一塊糖就把你收買了。
”
李珩解釋道:“不是一塊糖,那可是一堆糖。
”他盯着手中的白布包着的方狡黠一笑。
杜芝蘭哈哈一笑,“真拿你沒辦法,這又有什麽區別。
”
李珩換了話題,趁機試探說:“我今日瞧見傅羽哥來給老先生送藥,老先生的藥都歸他負責嗎?”
杜芝蘭斂去笑容,回道:“對啊,大哥雖然經常和爹吵架,但是心裏也還惦記着爹,這個藥也是他求來的。
”
李珩又說:“老先生今日身子好多了嗎?”
杜芝蘭嘆了口氣,“談不上好,不要變差就夠了。
”
李珩:“芝蘭哥辛苦了。
”
他見杜芝蘭眼睛下一片烏黑,顯然沒少操勞。
杜芝蘭:“哪裏哪裏,為人子,孝為先。
我之前心思都放在讀書上,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能夠照顧老父親,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
辛苦一點又有什麽關系。
”
李珩:“再累也要好好休息,不然自己的身體累垮了,怎麽照顧老先生。
”
杜芝蘭勾唇,一番話,打趣味十足,“你個小家夥,怎麽滿身的長輩味。
”
李珩:“哈……我這還不是關心芝蘭哥。
”
杜芝蘭故意盯着他看:“……是嗎?”
李珩從容不迫:“當然。
”
杜芝蘭彎唇笑:“逗你玩呢。
”
李珩:“……”好險好險,差點露餡。
一時疏忽,尾巴都要藏不住了。
李珩又說:“對了,芝蘭哥,你們這兒的醫館在哪兒?”
杜芝蘭狐疑道:“你去我們這兒的醫館幹嘛?”
李珩一本正經:“我妹妹染了風寒,我去拿點藥。
”
杜芝蘭:“這樣啊……那為什麽不去你那兒。
”
李珩:“……這裏近。
”
杜芝蘭:“那我帶你去。
”
李珩立馬說:“不用。
”
杜芝蘭眉頭皺成八字:“……”被嫌棄了。
李珩忙道:“不是,我不想麻煩芝蘭哥了,你還是去照顧老先生吧,他身邊不能沒個人。
”
杜芝蘭笑:“那好吧,你說的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