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他不是不需要付錢,隻是有人替他兜底罷了。
”
“你這意思是杜老先生替他付的錢?”
“對,等他積累的錢過多,我們就會把他欠下的賬目告知杜老先生,那老先生雖然氣,但是每次都會為他還債。
”
欠錢?
杜老先生幫付?
可若是不想付錢,又知道杜老先生一定會幫他付錢,那為什麽,前面買藥的錢他卻要自己付呢?
除非......
他心裏有鬼,不想讓杜老先生知道他買了什麽藥。
李珩額頭青筋一緊。
莫非......
杜老先生的藥真有問題,而這個有意陷害之人正是他的大兒子杜傅羽。
“一帆哥,他剛剛買的什麽藥?”李珩向李一帆打聽。
李一帆見他面容這般嚴肅,帶他看那藥,又調侃道:“小珩怎麽這麽緊張,隻是很普通的一味藥啊,這個藥可以用來治療喘疾,杜老先生身子不好,年紀大了,什麽病都找上頭來了,也得虧這位杜先生還算有點良心,知道買藥給他老子。
我看老先生也是看在這個份子上給他還錢的吧。
畢竟比起這積雪草膏,治療喘疾的藥可是貴的多。
”
李珩沒有說話。
一個連小錢都要拖到叫他爹來為他補漏子的人,真的會願意自掏腰包花一大筆錢來為他爹買藥嗎?
如果說買藥本身是為了替他爹治病,那他又為什麽要因為一點小錢惹得他爹生氣?這樣難道能說是為了他爹好嗎?
且不說杜傅羽還是一個賭鬼,他身上的傷估計也是因為賭博欠錢而被人打的。
那麽他現在肯定是缺錢的,既然他缺錢又怎會把錢花在給自己的爹買藥上。
當然如果他是個孝子的話,這一切能夠成立。
可是很顯然,綜上可得,杜傅羽不可能是一個孝子。
而且最叫李珩懷疑的是,明明花溪村也有藥館,那麽杜傅羽又為什麽要舍近求遠來白雲屯?
這一切都存在太多疑點,絕對不會像表面那麽簡單。
李珩問:“一帆哥,杜先生大概是什麽時候開始來你這兒買藥的?”
李一帆想了想,“大概是一年前了吧。
我對他的印象還挺深的,他第一次來時,鼻青臉腫的,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
李一帆說到這兒,不忍地啧了聲,“那時,他可把我給吓壞了。
”
“他當時也買的是這個藥嗎?”李珩沒有管杜傅羽有多慘。
“你是說治療喘疾的藥?”
李珩點頭。
“是的,那是我記憶裏他第一次來我們這兒買藥,後來,他每次都買這味藥。
”
李珩:“那你知道他為什麽不去自個兒村裏買藥,非要來白雲屯?”
李一帆忽然有些驕傲,神氣十足地說:“也許是因為我們這兒物美價廉,包治百病,口碑頂頂好。
”
李珩笑了聲,“你說的對。
”看來從一帆哥這兒也是問不出再多的事情了。
李珩告別了李一帆回到家中。
小婉兒依舊像往常一樣搬了個小凳子乖乖地坐在門口等哥哥回家。
李珩一回來,她就急着要幫他把書芨卸下來,“哥哥,我來幫你拿。
”
小女孩自己張開雙臂,仰着小臉看着李珩,模樣十分地可愛,像一隻小團子。
李珩拗不過她,所幸将書芨取下來給她拿着,又從中把較重的物什拿了出來,生怕累着了自家妹妹。
婉兒抱着書芨蹦蹦跶跶地往屋內走,“喜娘,喜娘,哥哥回來了。
”
喜娘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大老遠就聽到,你個小家夥在叫哥哥了,生怕誰不知道你有個哥哥。
”
婉兒咯吱咯吱笑,把書芨放在李珩常放的地方,“哥哥,坐。
”
她伸手指了指炕。
做了個極為讨喜的“請”的姿勢。
李珩忍不住“噗嗤”一笑,也不知道這小家夥是無師自通,還是從哪兒學過來的。
随後她又蹦跶着朝竈房走去,“婉兒去幫喜娘,哥哥吃休息會就可以吃飯啦。
”
李珩覺得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心裏欣慰得很,這麽小的妹妹就知道心疼哥哥了。
他心裏美滋滋的,有個可愛的妹妹,這感覺真的不要太棒。
飯是早就蒸好的了,菜也在案闆上切好了,隻等李珩回來,就可以開始做。
小婉兒年紀還小,不會做飯,但是她卻認識各種調料,喜娘做飯時,她就在一邊為喜娘打下手,喜娘要什麽調料,小碗兒就給什麽調料。
看的多了,她甚至都能猜出喜娘下一步要加什麽調料了。
喜娘一邊炒菜,一邊抽出空子來誇她,“我的小婉兒真棒,等你再大點就能學會做飯了。
”
婉兒也笑,“婉兒要快點學會做飯,以後就能做給喜娘和哥哥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