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9章
謝凜神色不變,晃了兩下腿，衛瑛的手就被他帶着，在順滑的布料上左右滑動,看上去就像她在主動摩挲他的腿。
“你！”品出這動作裏的狎昵，她有些羞惱地撤回手。
想罵他，又怕他會暗爽,畢竟打他腿都會被他變成這樣。
對上謝凜別有深意的眼神,衛瑛抿着唇把目光移開,感覺好像對他無計可施，打算晾他一會兒。
謝凜狀似無意地把手落在她妝匣旁,屈指勾起她剛用完的裝花露的小瓶,握在掌心把玩着。
他沐浴時沾了水,冷白的皮膚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擦傷就格外明顯，在她眼皮子底下一直晃。
衛瑛撇了撇嘴，又忍不住幹巴巴地開口：“可別留疤了。
”
謝凜發現，她好像格外在意他身上會不會留疤痕。
上次他下颚處的那一小道劃痕,也被她盯着擦了好幾次藥。
其實他的體質一般不會留疤,幾年前他的肋骨處受過刀傷,現下也一點痕跡都沒有了。
本來想告訴她,這點皮外傷不用塗藥也沒事。
但是衛瑛吩咐侍女取來藥膏,她自己打開了,捏着塗藥用的軟木片,挑起一些細膩的藥膏，杏眸微擡看向他。
謝凜見狀又把話咽回去了。
細嫩的手指在他面前舒展開,衛瑛對他勾勾手：“右手。
”
謝凜伸出右手，被她用綿軟的掌心托着,一邊輕輕吹，一邊仔細地把白色藥膏塗抹均勻。
“翻手。
”
謝凜又依言把手翻了一下，對着她露出手掌側面的幾道小傷口。
衛瑛強裝淡定，努力隻把注意力放在塗藥這件事上。
但是那種馴獸的感覺又來了。
謝凜除了親她的時候會使壞，其他時候都很聽話，惡劣又溫馴。
她好像有點喜歡他這樣。
心裏又開始響起密集的鼓點聲，衛瑛暫停了手上的動作，擡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心口，深呼吸幾下。
謝凜以為她不舒服，難得生出幾分這方面的愧疚之意，這兩天不能再親那裏了，其實他動作已經克制着很輕了。
“疼嗎？”衛瑛在此時捏着他的手問道。
謝凜眼神往旁邊一飄，扯了個謊：“疼。
”
“左手。
”
左手沒受傷，但是他不介意衛瑛再把這些事做一遍。
謝凜剛把左手伸出去，接着就被她用力在掌心掐了一下。
“你又裝疼！”衛瑛冷哼一聲，把手上的軟木片丢到他掌心，側過臉去不再瞧他。
謝凜看着手上她掐出來的那兩道淺紅色的小月牙，笑着把頭抵在她肩上。
他身量高挑肩膀也寬，每次這樣壓着她的時候，衛瑛感覺整個人都要坐不穩了。
是時，有侍女準備上膳，她忙把謝凜從自己身上推開。
桌上擺得滿滿當當，一眼望過去都是些合她口味的膳食，還有幾碟拿井水湃過的瓜果。
“這個時令還有新鮮櫻桃呀？我以為已經過季了呢。
”
“有，這處宅院後頭連着一大片林子，其中有幾株櫻桃樹，成熟得晚，下午你可以去逛逛，”對上她的眼神，謝凜又話鋒一轉："或者明日我帶你去。
"
菜肴做得鮮甜，衛瑛很喜歡，吃完一塊龍井扣肉，她順手喝了口面前的乳茶，香甜柔滑，醇厚可口。
衛瑛盯着細膩濃白的乳茶若有所思，她把謝凜面前的那盞推給他，示意他也喝。
其實謝凜不愛喝甜的，但還是順着她的心意端起來嘗了幾口。
甜，是她喜歡的味道。
衛瑛帶着希冀的眼光看他：“好喝嗎？”
“好喝。
”
衛瑛點點頭，他果然是喜歡喝這個，她想了想，吞吞吐吐開口：“你是不是，不太懂女子的事情？”
“嗯？”謝凜有些沒聽懂她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問題。
衛瑛也覺得不好宣之于口，眼神左右飄忽，随意落在一旁的果盤上。
她磕磕絆絆道：“我……我未曾分娩過，你以後不要一直欺負那，什麽都出不來的！”
說完她的面龐就迅速染上一層緋色，比桌上的櫻桃還要紅。
“嗯。
”謝凜愣住，先是看着她咀嚼的動作應了一聲，視線又落在她剛剛讓他喝的乳茶上，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有些想笑，但又不敢。
她眼睛瞪得溜圓，指節緊緊攥着筷子，那顆小痣也神氣地随着臉頰鼓起，下一瞬就要上來打他的樣子。
“你嗯什麽！知道了嗎？”衛瑛随手抓起一顆櫻桃朝着他扔。
這人在馬車上話那麽多，吃什麽都堵不住他的嘴，現下又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謝凜接住她扔過來的櫻桃：“知道了。
”
又想親她了。
櫻桃入口，齒尖破開果肉，汁水滲出來，很甜。
和他在車上吃的一樣。
等衛瑛吃得差不多了，撂了筷子，謝凜在桌下碰碰她的膝蓋：“晚上我回來帶你去泡溫泉。
”
又可以去沒去過的地方玩，衛瑛自然是高興的：“今日就要教我凫水呀？”
“今晚隻去泡一泡，你第一次騎馬，怕你身上會酸。
”
衛瑛點點頭，知道他來這邊有事要忙，沒再多說旁的，在他離開囑咐道：“好，你不準受傷。
”
當着侍女的面，謝凜隻揉了揉她的掌心應了，帶着随從出了門。
巧杏見衛瑛很喜歡吃櫻桃，下午又送來一些。
“呀，這些沒熟嗎？”衛瑛擱下手上的話本，看着這些黃色小果子，瞧着水靈靈的，就是長得小了些。
巧杏笑着把碟子朝她推了推：“您嘗嘗。
”
衛瑛撿起兩粒，入口有些驚喜：“好甜！”同那些紅色的大櫻桃不一樣，這些小的格外柔軟，果肉很嫩，幾乎是一抿就化了。
“奴婢剛帶人去後山摘的，好些呢！打理得真是好。
”
衛瑛被巧杏說得心動，吃完一小碟子黃櫻桃，她帶了幾個侍女去後山逛。
“果子長得小，樹竟然有這麽高，我原以為會和我們院中的杜鵑差不多呢。
”衛瑛在樹下扶着侍女的手跳了幾下，沒夠到枝頭。
硯秋怕她摔了，在她身後虛虛攔着：“娘子要是想自個兒摘一些玩，奴婢讓人取梯子過來。
”
衛瑛擺擺手：“不用，我就是比劃一下。
”等謝凜得閑了，可以讓他抱着她摘。
走了幾步，看見一個小女娃，手裏抱着着個特別小的竹編筐，獨自在樹下玩，看起來隻有四五歲。
衛瑛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