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覓
卻說那日司馬炎出了都督府,因未能從小彥那邊獲得一星半點兮妍的消息,正感到失落至極。
他料想兮妍定是知道他會去尋小彥打聽才未将去向告知小彥的,可如今她出了洛陽又能去哪裏呢,除了回婁陵,司馬炎實在想不到旁的去處。
兮妍雖也會些功夫,但終究是個女子,且如今孤身一人,若是路遇歹徒幫夥......司馬炎越想越着急,便将那匹照夜白骢叱得飛快,他的人手都還隻在洛陽城外尋去,他需快些回去将此事書信告知鐘将軍,這樣,若是兮妍到了婁陵附近,鐘将軍或是也能早些護佑到她。
于是,十裏青石長街便隻聞那馬蹄飛速的“噠噠”聲,街旁的女娘們見往日裏一向淡定從容的司馬世子竟這般着慌,都在好奇地議論,究竟又出了何大事了?
翌日,果然出了大事,洛陽城裏四處都開始謠傳司馬世子失蹤的消息。
司馬都督病倒已有些時日,如今都督尚未康複,司馬炎又稱病未朝參,不少官員見這情形,心生不安,便紛紛前去世子府拜見,可世子府的門丁卻以世子卧病在床為由将其一一推拒。
因洛陽城剛經歷一場惡戰,前有懷郡王世子失蹤,後有不少官員、世子離奇消失,于是司馬世子失蹤的謠言便開始滿天飛起來。
事實上,司馬炎的确離開了世子府,但被傳出失蹤的消息卻實在并非本意。
好在他提前将冷疆留在了府中,如今他在外聽到這個消息也實在是意外得很,便緊急派了個兵士去傳信。
冷疆收到命令後,便安排那位替身卧于床榻,垂簾接見了府門外求見的官員。
他将所有求見的官員召進府去,“世子得的是眼疾,恐易傳染。
隻是近日謠言紛紛,世子才不得不請各位大人進府,各位大人還需離遠些。
”冷疆持劍拱手提醒道。
那些來拜訪得官員本就是些膽小之輩,一點風吹草動便吓得沒了主心骨,故而才趕着來求見,聽聞冷疆如此說,便都吓得不敢靠近。
“諸位大人,若是不急之事可否過幾日再議,待晚輩清明些。
”那替身将司馬炎的語氣模仿得七八分相似,加上這話原本便是司馬炎遞來,便有了九分以上的真切。
一聽這語氣、聲音,似乎确是世子,加上大家皆知冷疆是司馬炎最器重的心腹,如今見他也在此,更是無人疑心了。
“世子還請保重身體,吾等之事改日再來叨擾!”
“是啊,祝世子早日康複,吾等不多打擾,便先告退了。
”
官員們紛紛告退。
冷疆長籲一口氣,總算是能遮掩些日子了,城中的謠言也不攻自破。
自從世子不在府中其實他也甚是不安,不過他一向相信世子的分寸,便是為了心愛的女娘,他應當也不至于誤了大局。
司馬炎那日去信給鐘将軍後仍是坐立不安,便于深夜駕着那匹照夜白骢出了城,一路尋着兵士們搜尋的線索,終是尋到了陵江城。
因兮妍他們在陵江城的客棧投宿的時日較多,倒是很快便得到了她的消息,隻是待他找到那家客棧時,兮妍他們卻早已離去多日。
客棧掌櫃的認出他手中的畫像,“你這畫像畫得不準确,這位小娘子生得倒是極美,卻是可惜了,臉上有個大痦子,是以終日戴着半張面紗,”掌櫃的甚是健談,“依我看這小娘子是負氣離家的,是她先來了我這投宿,後來他的郎君才帶着下人尋來,不過也不知那郎君究竟是如何氣壞了她,平日見這小娘子性格極好,但到最後他們二人卻似乎還是沒和好。
”
司馬炎聽着客棧掌櫃的的話早将拳頭捏得發抖,卻并未過多表露情緒,濃眉微蹙,卻隻輕啓嘴唇,淡淡道,“他的郎君?掌櫃的何從知曉。
”
“那位年輕郎君帶着不少下人,專是尋她而來,不是他的郎君是什麽?”掌櫃的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眼睛卻盯着他的賬本,繼續撥動着算珠。
司馬炎被這個推測氣得夠嗆,卻又忽地想起了什麽似的,羽睫微擡,眸底閃過一絲快意,“那麽掌櫃的又是何從得知他們二人并未和好?”
“很明顯啊,這位小娘子是深夜一人獨自離開的,後來那位年輕郎君似是将手下遣散了,第二日便也離開了,也不知是不是繼續去尋她,又或者是就此分道揚镳。
”
“多謝掌櫃的,”司馬炎示意後,他手下上前遞給了掌櫃的一錠碎銀。
“掌櫃的可知那女娘去往何方?他們可曾落下何書信或是其他物品?”
“去往何方?這個我倒是不知,不過他們确是落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