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此,你的腿怎麽了?”曹宸示意手下先退下,自己飛速從書房門口繞了過來。
“曹宸兄長,我真不敢相信竟真是你将我綁來的,你們要将司馬炎如何?”
“事到如今我也瞞不了你了,兮妍妹妹,綁你實在是迫不得已,但我将你安置在這裏當真是為了你好,你也知道有人要刺殺司馬炎,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如今替他受的傷還未好,若是再遇到危險可如何是好!”
“那也是我的事!如此說來,我如今被困在這裏竟無人知曉了?枉我一直将你視為兄長般敬重,你為何能做出如此之事!”
“兄長般?你我青梅竹馬,明明是我們相遇在先,為何你來了洛陽城就變了,如今竟還要同司馬炎議親,而我卻成了兄長。
我不信我的心意你竟一點感應都沒有,兮妍妹妹可還記得你我被歹人所擄,在山間獨處的那個日夜。
”
“當日被歹人所擄,一切實為迫不得已,曹宸兄長如今提那些作甚,兮妍的确一直将你視為世交兄長,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
“我不信。
”曹宸聽罷幾乎怒得不能自已,不由自主地迫近了些,“那前世呢,前世你與我說的愛我敬我,心中隻有我一人呢?”
兮妍驚恐地睜大了雙眼,繼而避開他的目光,前世?他竟也重生了嗎?那麽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他便也知道得隻多不少了,兮妍越想越害怕,如今絕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也知曉前世之事。
“兄長也是讀聖賢書之人,便該知曉,這世上之人何來的前世記憶,便是真如兄長所言有前世,也早該在重新投胎時全然忘了。
”兮妍強自鎮定地淡然答道。
曹宸卻似乎并不想就此作罷,一改往日裏克己複禮之姿,眸色晦暗地盯着兮妍,“兮妍妹妹可敢看着我的眼睛說你從未對我動心。
”
兮妍指尖有些心虛地輕顫了顫,繼而又想,前世動過心又如何,那時也不過是少女情窦初開的執拗,隻因尚未真正認清他這個人。
如今她的确對他無半分情意,此前除了面上的那點虛禮,心裏對他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我從未對你動心,曹宸兄長還請自重。
”她聽着自己鄭重地說出這句話。
話音剛落,卻已被曹宸橫抱而起,因着他身量頗高,兮妍甚至覺得頭暈了一瞬,待到想要掙紮卻已被他牢牢梏住雙手。
“那我便讓你動心,來日方長,我有的是耐心。
”曹宸卻早已收起怒意,抱起兮妍冷靜朝她房間走去。
“放開我!”兮妍手被梏住,隻好大聲呼叫。
“這裏是郡王府,兮妍妹妹叫再大聲也沒用。
”曹宸大步流星,很快便來到了兮妍的卧房,“我隻是見妹妹腳受傷了,行動不便,将妹妹送回房間,當日在山林間,妹妹也是腿腳受傷,不也讓我背了嗎,又何須在意再多一次?”
他小心地将兮妍放下來,防止觸到她的傷口。
“你!”兮妍被他噎得無話可說,“既是如此,兮妍如今已然回房,兮妍想歇息了,還請曹宸兄長離開。
”
“妹妹何必急着攆人,既已勞累我這許久,讨杯茶喝該不過分吧。
”曹宸卻自如地在桌前坐下,兀自拿起杯子來倒茶,順便還幫兮妍也倒了一杯。
沒想到他被揭開了謊言的面紗反倒是自在,面皮如此之厚,兮妍拿他沒法,隻好不答話,讓他自讨沒趣離開。
誰知他不僅沒有自覺沒趣,還叫婢女取來了書卷,煮好了茗茶,溫好了茶點,惬意地翻起了書卷,甚至還時不時地往旁側雕镂精緻的香爐裏翻動着那些馥木香。
這是要長坐的意思?
休想得逞!兮妍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你既要看書,我便來唱曲,不信你還看得下去。
兮妍雖遠遠地坐着,卻是極大聲的吊着嗓子唱起了小曲,她從小對女子在行的女紅、插花、燃香等都不感興趣,自然對唱曲一事也并不精通,全是些胡亂學來的曲子,亂唱一氣,反正她也不需要有人欣賞,隻要能擾到曹宸便可。
兮妍唱完一曲便遠遠地探查曹宸的反應,卻見他似乎并未受影響,兮妍又接着唱了好幾曲。
曹宸終于輕笑出聲,“闵毅兄所言非虛,兮妍妹妹的小曲的确唱得不怎麽樣,不過沒關系,便是如此我也喜歡,隻是妹妹還需保護些嗓子,別為了給我唱曲傷着自己了,如此繼續吊着嗓子怕是明日會說不出話來。
”
兮妍一聽這話頓時閉了嘴,歪到後面的躺椅上歇着,還給你唱曲,想得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