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依依惜別了兄長,兮妍打道回府,卻在途中遇到一人攔住了馬車。
“何人攔車?”兮妍微微掀起車簾查看。
卻見一仆人小心地上前,“鐘娘子,我家郎君說那日貴妃托您帶話之事,還有不解之處,想請您一敘。
”
想不到這李力算不得大雅,他的仆從講話卻有幾分雅氣,兮妍心道。
“你家郎君在何處?”
“便在前面的茶樓。
”
兮妍随着那仆從所指看去,那李力果然正站在茶樓門口翹首以盼。
“好,我随你去。
”
兮妍心道,那李力倒也不像使壞的,這家是洛陽城最大的茶樓,他若是想耍什麽花樣也不會選在這樣人多的地方。
如今人都等在那了,不去又實在說不過去,便去說幾句應該也不會耽擱回府。
來到茶樓門口,兩人互相問好後,李力便禮貌地引她往廂房走。
這茶樓不愧是洛陽城最大,人來人往的,看上去生意很是興隆。
這人來人往中還有一個是那饞貓,他遠遠地似乎是瞧見了自家的管家入了茶樓,卻又瞧得不真切,便叫小厮去看看。
入得廂房後,兮妍擡眸一瞧,這房內的陳設也十分講究,雅緻的牆面,烏檀木的桌案和坐椅,銅制的精緻器具,連那燭臺、香爐也金光閃閃的,雕刻形狀頗為少見。
隻一點,這香爐裏的香似是濃了些,兮妍打了個噴嚏,這些愛茶之人普遍最愛焚香,但她卻不喜舞文弄墨,是以對香道也不甚熟悉,此刻她隻想盡快說完離開。
“不知李力郎君想問什麽?如今無人便請講吧。
”
“啊,我就是想問鐘娘子,那日娘娘托帶的物品可是隻有這一件?”
“正是。
娘娘所托之話也已原話帶到。
如今已過去這麽多時日,李力郎君竟一直未曾見過娘娘嗎?”
兮妍将将将那茶水喝下去兩口,聽他如此一問便覺有些異常,若是對那物品有疑問為何過去這麽久才問呢。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父親讓我不要進宮,娘娘又不便出宮,是以這許久都未曾見過。
”李力嘆着氣解釋。
默了良久,他又道,“對了,此事還一直未曾向鐘娘子道謝呢。
”
“李力郎君不必客氣,娘娘已給了許多賞賜。
”兮妍放下茶盞,“郎君可還有其他要問的?”
“啊,沒有了。
”
“既是如此,那我便先告辭了,實在是需回府準備晚膳了。
”兮妍起身欲走,卻覺頭暈得厲害,在起身那一瞬便暈倒在地。
很快那李力卻也暈倒在桌案上。
外面很快進來兩個茶樓仆從裝扮的婆子,兩人将窗戶推開,又拉動窗邊一個機關,而後輕輕一擡便将兮妍擡上了旁邊廂房的床上。
原來這兩間廂房中的牆竟是木制的,隻消将那機關一拉兩間房便合二為一了。
那兩婆子正擡起李力,似是欲将他也搬至床上去,卻因這位郎君實在是壯實得有些過了頭,便很是費力。
正在這時,那饞貓司馬鑒在小厮的帶領下破門而入。
“你們在幹什麽!”
婆子們原已将李力擡到了床邊,聞聲便慌忙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行約在茶樓相聚的年輕女娘們卻也機緣巧合地走錯了廂房,來到此處。
“哎呀,咱們應該是走錯了吧,這裏面有人啊。
”走在最前的吳月月問道。
“诶,這不是李力郎君嗎?怎會昏睡在此?”後面跟上來的女娘認出了李力。
“那床上好像還有一位女娘呢,卻不知是誰家的娘子啊。
”吳月月往前探了探頭道。
“咦?莫非她們是在此幽會嗎?”邢國公府的二娘子也好奇地湊上前。
“幽會?你見過幽會将自己迷暈的嗎?”司馬鑒回過頭來,衆女娘才注意到他也在此。
“司馬郎君,為何你也在此?”
“我……”
司馬鑒正欲解釋,卻有一道身影閃過,直奔至那床前。
他替兮妍蒙上面紗,而後便俯身将兮妍抱了起來,不等衆人反應,那人便已在衆目睽睽之下将兮妍抱出了房間。
司馬鑒跟了兩步,而後想起什麽般,站定,轉過身來便吩咐趕來的屬下将那兩個婆子綁了,帶上李力一起去問話。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就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還綁人了?”
“方才那位郎君似乎是司馬長公子呢。
”
衆女娘一陣錯愕。
這邊司馬炎抱着兮妍上了馬車便着急地回了都督府,路上他已吩咐人先去請了扁傑,待他們二人來到兮妍的小院時,扁傑已在小院候着了。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