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激起數丈之高的水柱。
“成了?”
兮妍笑着問道,繼而忍不住跳了起來。
“是啊,成了!”
司馬炎也興奮不已,他一時情不自禁便歡喜得将兮妍攔腰抱起來直轉圈。
“這比我想象的威力可要大多了,哈哈!兮妍你可真是個劍術天才!”
此時二人便似一道用彈弓打中了鳥雀的孩童,又或是一起打跑了敵人的兵士,因過于興奮,一時竟完全忘了男女有別,更別提什麽風雅之度。
遠遠看去,湖邊草地上便出現了一對不停轉圈的傻子,男子身姿挺拔、一身白衫,女子紅衣素面、長發飄飄,此二人雖看上去傻氣但卻無比歡快。
直轉到司馬炎覺得有些天旋地轉之感,才停下腳步,待高興勁兒過去,他看向懷裏抱着的兮妍。
她此刻與自己這樣近,近到仿佛再往前些,便可輕觸那白皙稚嫩的面頰,甚至輕吻那嬌嫩緋麗的雙唇。
他竭力打消了腦子裏這些念頭,繼而才意識到方才的失禮。
“方才是我一時得意忘形,唐突之處,實在是抱歉。
”
“我也太過高興了,一時也并未在意這些,無妨。
”兮妍還沉醉在第一式劍招成功的歡喜裏,方才興起之時倒不覺有什麽,此刻她卻忽覺赧然,白皙的面頰也忽地漲得緋紅。
她不露聲色地扭過頭去看向天空。
“想不到這第一式竟有如此威力,司馬郎君,你說這一式該取個什麽名字好呢?”
“方才你我雙劍相擊之時,正劍指當頭明月,不如便叫雙劍指月可好?”
司馬炎躺在草地上看着空中懸着的那輪明月,想了想道。
“雙劍指月,甚好,十分适合作為第一式的劍法名。
”
兮妍向來不是那在乎虛名之人,這劍式取名她便有意交給久負才名的司馬炎。
“雙劍指月”雖聽上去并無威懾天下之感,卻甚是契合他們創設此劍式的情境,且這不過是第一式,倒也不必過于張揚。
“以後劍式取名之事便都交給你了,司馬大才子。
”兮妍笑嘻嘻地,那雙杏眼彎成一個恰好的弧度,令人忍不住也想跟着笑起來。
“取名何其簡單,難的是創設劍式。
真想不到這第一式竟如此順利,兮妍,于劍術上,你或許便真是那天賦異禀之人。
”
“或許是因為這把鳳劍威力無窮吧,再說這劍式也不是我一人所創,是你我二人過招對劍的結果。
”
兮妍也并非謙虛,她內心覺得,若不是司馬炎循循善誘,她也不能如此快地悟出這些想法。
“不管怎麽說,你我二人對劍當真是意外地收獲良多啊,鐘娘子,此刻我很欣喜。
”
司馬炎并未轉過頭來,依舊看着天空,卻似乎是相當鄭重地說着這些話。
兮妍看看他這神态,心道,還從未見過有人說欣喜是這般淡然呢,不過她此刻也的确樂開了懷,便不欲計較那些細節。
“我也很歡喜,從未想過有一天竟能手持如此厲害的寶劍,更未想過能自創如此厲害的劍式。
司馬郎君,真是要謝謝你!”
兮妍說罷轉頭偷瞥了他一眼,便又繼續看着天空。
“我真希望生活能一直如此簡單,此刻躺在這草地我便覺得十分滿足,若是拔劍不再為打打殺殺,而單純隻為習劍該有多好。
”司馬炎似乎卸下了他冷漠無表情的面具,難得地感性起來。
“司馬郎君也有很多煩惱嗎?”
他沒有答話。
兮妍想,他那樣身處權力漩渦,又自小在外征戰的人,雖看起來有享不盡的富貴和高高在上的權力,但從小便是不自由的,身無法随心,想必內心定有諸多孤獨和無奈吧。
但也許這些無奈一時也無法吐露,這樣想着,兮妍便沒有再出聲,隻是靜靜地躺在草地上。
待到明月開始西斜,司馬炎突道,“以後我喚你兮妍可好。
”
但似乎卻又并不是詢問的語氣。
“好啊,那我也不喚你司馬郎君了。
”兮妍十分爽快。
“那便喚我安世吧,父親母親都喚我世兒。
”司馬炎柔聲。
“安世!”兮妍低頭一笑,繼而若無其事般,繼續道,“明月已西斜,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
”
“嗯,時辰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
對了,明日母親想必要回府了,屆時事多,你多吩咐廚房的夥計去做,不要凡事親力親為。
”
“好,那我先回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兮妍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今日有些晚了,我送送你吧。
”兩人便又一同往小院行去。
借着月光,少女娉婷身姿更顯婀娜,月下兩人的身影在遠處交彙,令人不覺遐思一番。
司馬炎直将兮妍送至小院門口,又看着她進了屋,才轉過身回去。
注:本章劍法參考了百度百科“太乙玄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