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就知道他的身世了。
”柳溪可以斷定此事,“他一人一騎飛馬來報,雖說是棋子,卻也是得益人。
”柳溪輕嘆一聲,“我假裝昏迷聽到不少事情,修羅庭就是魏氏的家臣,這囚龍澗就是一個局,不僅是對付你,還要借你的手對付柳擎。
而這個局,魏谏玄他一定知道,他選擇了做衛影的傀儡,參與布這個局。
隻是他沒有料到,衛影最後連他也想殺,命衛七把我綁在機關之上,引誘你們來救我,觸動囚龍澗機關,妄圖玉石俱焚。
”
柳溪沒有直說這些話——你當他是兄長,還想救他的命,可他呢?雖說他也有逼不得已的地方,可是,他也有許多機會把實情相告。
在東臨可以說,他沒說,在商道他可以說,他沒說,在囚龍澗看見景岚,他可以說,他也沒有說。
甚至,倘若他吃了這療傷聖物,撿回一條命,他完全可以不躲不逃,把話說個清楚明白。
他對柳溪的喜歡,卑微又陰暗,連光明正大地與景岚争一争的勇氣也沒有,這樣的人,柳溪打從心底看不起他。
景岚已不是上輩子那個天真的景小五,柳溪沒有說的那些話,景岚也能想到。
她想,紅姨一定是知道了真相,才會說出那句“他不是你的二哥”。
紅姨該有多難過,又該有多失望?
“我……也許說多了……”柳溪啞聲道。
“溪兒沒有說錯,也沒有做錯。
”景岚啞澀笑笑,笑中隐有淚水,“我隻是沒想到,我喊了十七年的二哥,竟會……”景岚吸了吸鼻子,幹脆地抹去眼淚,“他選擇了他的道,既已殊途,再難過也是枉然。
”
“阿岚。
”柳溪輕喚一聲。
東海景氏向來重情,她知道景岚一定會難過好些日子。
景岚再吸了吸鼻子,笑道:“我不是還有三哥跟四哥麽?對了!我還有金姐姐跟沈姐姐……”提到沈将離,景岚驚呼道,“溪兒,沈姐姐毒丹俱碎,內功已廢,憑我一人之力,根本沒辦法把她體內的毒液逼盡。
”
“毒丹俱碎?!”柳溪沒想到沈将離竟會傷重至此,“誰對她下的狠手?!”
“沈姐姐本來不會傷這麽重的,她是中了淬有黃泉之毒的銀針,還強催毒丹運轉內息,發動‘問’字訣的【天問】一式,導緻毒丹破碎,毒液反噬……”
“黃泉之毒?!”
柳溪沒等景岚說完,便打斷了景岚的話。
她記得黃泉之毒是異族秘藥,那日商道遇伏,并沒有異族參與,唯一與異族有關的人便是夜天心。
想來也隻可能是她!
柳溪思忖極快,夜天心身上若有淬了黃泉之毒的銀針,那她在東臨城還中了此針,唯一的解釋便是她才是真兇!
可笑!
柳溪隻覺羞憤,她竟被這個人玩轉于股掌之間,冒險闖蜃樓,又險些害了妹子性命。
“阿岚,我們得快些回西陽城!”
“雲姬前輩帶紅姨先回西陽城了,有她在,沈姐姐性命暫時無礙。
”
景岚溫聲安撫一句,“你信我!倘若急于趕路,引發傷口惡化,就算趕到西陽城,你也沒辦法與我一起給沈姐姐逼毒啊。
”
柳溪知道景岚說的在理,她皺眉沉沉一嘆,忽然問道:“你口中的雲姬前輩,可就是幽幽的師父?”
“嗯。
我與沈姐姐在商道苦戰,也是幸得雲姬前輩出手相救,沈姐姐才能撿回一條命。
”景岚感激地說着,“昨夜,也是幸得她出手制住柳擎,否則……”
“好巧。
”柳溪突然說了兩個字。
景岚忍住了原本要說的話,“确實……好巧……”雲姬是符師,遊走天下找尋礦脈煉丹,或是探險下墓,找尋符篆,在商道上撞見,其實說得通。
雲姬在飛鹫山留下守候,說不定是跟着顯露蹤跡的修羅衛摸到了修羅庭的老巢,而後跟蹤修羅衛來的囚龍澗,這也說得通。
可是,一次兩次還好,當多次恰好相救,就顯得太過巧合了。
柳溪尚未與雲姬照過面,也不知此人數次相救,到底是圖什麽?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在沒有弄明白雲姬的意圖之前,柳溪不敢盡信此人。
“溪兒,雲姬前輩武功極高,你就算要試探她,也要小心行事。
”景岚看見柳溪這樣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忍不住小聲提醒一句。
柳溪被她說中心事,笑道:“好,我小心些,免得又傷了,小賊心疼。
”
“知道就好。
”景岚輕舒一口氣,将她擁入懷中,在她耳畔喃喃低語,“不準再傷了……”
“是,都督大人。
”火光映襯下,她溫柔輕笑,是久違的明豔動人。
景岚情念微動,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等衣裳烘幹了,我就背你趕回西陽城。
”
“你跑得再快,有馬兒快麽?”柳溪打趣,許久不曾與她親近,說不想都是假話,這小冤家不鹹不淡地親了一口,竟撩得她的心弦發顫微癢。
“好像……沒有……”
“沒有什麽?”
“沒有……親夠……唔!”
唇瓣隻輕輕地一觸,哪裏還舍得分開?
柳溪的十指交錯攀上景岚的後頸,緩緩插入她微潤的發絲間,将這些日子所有的思念都化作這抵死纏綿的一個吻。
她……是真的很想她……
作者有話要說: 這果子有副作用的~親們~這不适合将離妹紙吃,所以請忘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