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
辟邪兩側的大黑鱗沒有任何規律,這背上的大黑鱗卻有些規律,看似錯落排布,可這排布的模樣似是在哪裏見過?
像是……天上的星宿?
景岚俯身仔細查看,這背上的大黑鱗走向,一點一點連在一起,狀如垂柳,與柳氏那個曼珠沙華包裹的柳氏徽記異曲同工。
“柳溪,辟邪背上大黑鱗的排布應該是南方七宿,柳宿。
”景岚聲音略顯激動,既有第一個星宿,那若是再尋到一個,便可以證明她的發現是對的。
柳溪恍然。
柳氏以四相開堂,朱雀堂專鑄火器,當年柳飛揚還在百葉城時,最愛去朱雀堂埋首讀書。
所以,他若以南方七宿為念,設定開啓辟邪的機關,是完全有可能的。
柳溪快速将辟邪側面的大黑鱗連在一起,驚呼道:“這是翼宿!”
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轸】,倘若全部連在一起,那便像極了一隻騰空而飛的朱雀。
景岚翻下辟邪,在辟邪的另一側也發現了【翼宿】。
兩人飛快地在腦海中構建這隻辟邪身上的星宿走向,大黑鱗連在一起,就像是兩隻共首的朱雀盤在辟邪身上。
從左、右兩側各自往上,直到辟邪的獸首,所有的黑鱗展開,那便是兩幅疊在一起的南方七宿圖。
兩圖的交疊處,便是辟邪的背甲,也就是朱雀星圖上的口。
正當兩人沉浸破解機關時,黑黑幽幽轉醒,對着兩人呲起了牙。
“吱!”
它似是真的惱了,哪管柳溪像不像柳飛揚,猝不及防地朝着柳溪的後頸咬來。
乍覺涼風來襲,柳溪本來想好反手用驚月的刀鞘一刺身後的這團灰影,哪知景岚一手将她拉至身後,手中長劍合着劍鞘刺向了黑黑的心口。
“叽——”
黑黑發出一聲慘呼,身子搖了搖,便歪倒在了地闆上。
它痛苦無比地蜷縮着身子,緊緊地抱着頸上的玄方盒,絕望地望着地上柳飛揚的白骨,身子不住顫抖着。
景岚自忖這一擊并沒有摻雜內勁,黑黑不該受傷才是。
“黑黑……”柳溪試探地喚了一聲。
黑黑的呼吸越來越沉,哀嚎聲也越來越小,終至沒了任何生息。
景岚呆在了原處,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我沒有……”
“或許有詐。
”柳溪提着驚月走近了黑黑,她警惕地蹲下身去,探上了黑黑的鼻息。
它确實沒有了氣息。
柳溪沿着黑黑的頸脈一路摸到了它的心口,這裏也停止了跳動。
甚至,她才發現黑黑心口正在汩汩流血。
這裏原先定是留有半截兵刃,景岚不偏不倚,那一下剛好将兵刃撞入了黑黑的心髒。
“景安一定以為鑰匙在黑黑身上,所以設局捕捉過它。
”柳溪心緒複雜,擡眼望向了景岚,“阿岚,它算是解脫了,你不必自責。
”
景岚沉默,看着黑黑漸漸冰涼的屍體,下意識地握緊了佩劍。
柳溪站了起來,走近了景岚,握住了她的手背,微微用力,掌心的溫暖透入景岚的手背,“別難過。
”
景岚往後一縮,背過了身去,啞聲道:“這裏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那我們出去。
”柳溪堅定地回答。
“嗯。
”景岚帶着濃濃的鼻音回了一句。
柳溪慨然看着景岚的背影,這小丫頭的心還要再經歷些風浪,才能真正的硬起來。
不過,人心一旦硬了,興許就不再是過去那個人了。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良久之後,景岚終是開了口。
“機關所在會不會是每個星宿的中心星位?”
“試試。
”
就在柳溪與景岚找尋辟邪機關所在時,海城卻燃起了煙花紅月——今晚修羅庭似是知道景岚與柳溪會被困在機關之中,所以來了一百修羅衛,準備強攻東海景氏的海城。
紅姨娘帶着景檀守在通往東浮州的三途石峽峽口,她命景九叔帶人将海城的各個險要處守好,又讓景淵與景煥速速在城中找尋景岚與柳溪。
這個時候家主與大少夫人一起失蹤,絕不是什麽好事。
景淵與景煥兵分兩路,一路往三省閣去,一路往【機關冢】去。
景煥提着燈籠在【機關冢】內外找了好幾遍,最後回到了掉了幾卷竹簡的小室內。
每天晚上小五都會在這裏讀書,究竟跑哪裏去了?
他眯眼彎腰,沿着小室的石闆一寸一寸的翻找,後腳剛走過機關陷落的所在,隻聽“轟”地一聲巨響。
景煥整個人猛地一震,隻覺一陣踉跄,便朝前撲了個屁股朝天。
“地牛翻身了麽?”
景煥扭過身來,剛欲起身,便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在了原處——一隻兇惡的鐵獸從地底爬了出來,朝着景煥張開了大口。
“娘!救命!二哥,救命!三哥救命!救救我……”
鐵獸的前爪爬出巨坑,踏在地上,又發出一聲巨響,硬生生地将景煥吓得徹底噤了聲。
救……命……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到了麽?其實不用鑰匙~
恭喜曾是驚鴻照影來小可愛猜中!紅包獻上~~請查收~
可憐的小四,又是那麽慘的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