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滿的抱怨道:
“總算來人了,我們已經在這裡等好久了!”
白術和楚文走了過去,在這樣能坐下十幾人的長桌邊上,空了兩個位置坐下。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崔從南,這是第五次過事,至于職業什麼的,對于你們來說應該也不重要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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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從南是個長相粗糙的胖子,小眯眼,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添得上幾分和氣的酒窩。
他的介紹雖然簡單,但已經是過事第五次的老手了。
在這種世界裡,以貌取人其實是一種大忌。
坐在崔從南左手邊的男人長相白淨,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聲音卻充滿磁性:
“我叫汪斯年,是一名精神科醫生,這是我過事的……第四次。
”
汪斯年介紹完畢之後,就輪那名很年輕的女生,那名女生特意跑到楚文的跟前,挨着她坐下,很熱情的和她說話。
但從楚文較為冷淡的表情上來看,她并不是很喜歡這個女生。
“我叫郝怡,今年二十二歲,你們叫我小怡就行。
”
郝怡的自我介紹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并不遵守規則。
楚文跟在郝怡之後,順帶着介紹了自己,也沒有提起自己過事的次數。
于是白術也同樣沒有自報家門,倒是引起崔從南的幾分不滿,不過他也沒有說些什麼。
崔從南臉上的肉抖了抖,擠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這次我們當中,是不是沒有新人過來啊?”
郝怡瞪大了眼睛,作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哎?不可能吧!不可能就我們五個人吧!”
汪斯年推了一下鼻梁上很厚的眼鏡,表情還算鎮定:
“不會,應該是人還沒有來齊。
不過……”
汪斯年輕輕的瞥了一眼崔從南,“不過隊伍裡面有第五次過事的人在,新手的話,就不太好說了。
”
聽到這話的崔從南頓時有些不高興的皺起眉來,“我這才第五次而已,沒有新手的概率也是很低的好麼?”
汪斯年沒有說話,他并不是那種會和人正面發生沖突的人。
不僅僅是崔從南更壯更胖的體積,還有他作為一個醫生的教養不允許。
“既然人沒來齊,那就再等等吧。
”楚文忽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有半個手心大的橘子。
她将橘子遞給了郝怡,整個空氣中都散發出一股新鮮刺激的橘子氣味。
郝怡很是驚訝,“楚文姐,你這橘子是從哪裡帶來的?”
崔從南和汪斯年的目光都落在那隻橘子上,白術将他們各不相同的神情盡收眼底。
在海上,最緊缺的并不是肉食,而是蔬菜和水果。
尤其是後者,不能長時間的擺放和儲存,一旦船舶航行的航線被拉長,船上幾乎吃不到什麼新鮮的水果。
面對其餘幾人異樣的目光,楚文卻十分淡定的幫她剝開了橘子皮,說:
“順手從廚房裡拿來的。
”
郝怡瞪大眼睛,不太敢相信:
“不會吧?楚文姐你膽子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其他地方都還不敢去呢,你都跑廚房看過啦。
”
楚文隻是笑笑沒說話,郝怡從她手裡接過兩三瓣橘子,沒什麼防備的放進了嘴巴裡。
楚文又将剩下的幾瓣橘子分給其他人,崔從南直接拒絕了,而汪斯年和白術則各拿了一小半,放在了面前沒吃。
五個人坐在桌子跟前,除了郝怡叽叽喳喳像個麻雀一樣在楚文跟前說個不停,其餘三人都隻是靜靜的互相等待,誰也沒和誰搭話。
不知道時間又過去了多久,又有兩個人被船員從甲闆上帶下來。
白術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帶他們來的恰好是最開始白術見到的那名叫杜克的家夥。
杜克的脾氣實在是不好,對于新來的那兩個人,可沒有第一次見白術那樣好說話了。
他一通陰陽怪氣的臭罵,聲音老遠就能聽見,但他們幾個一直沒聽見跟在杜克身後的兩人有說什麼。
“快一點快一點!到底在磨叽什麼!你們以為你們是來這度假的麼!”
杜克說着說着動手推搡了一下其中一個矮個子的男人,“不要浪費我時間!知不知道天馬上就要黑了!”
“該死的,喬治那裡還有好多活沒幹完!真想把你們這些累贅丢進海裡喂鲨魚!”
随着杜克罵罵咧咧的聲音,白術看見了那走過來的兩個人。
同樣是兩個男人,一個高瘦一些,一個稍微偏矮一些。
矮一些的那個,看上去腿腳不太利索,走路坡着腳,但樣貌看上去卻實在是太年輕了。
尤其是當白術看清楚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時,整個人都明顯一愣。
那根本不是什麼男人,而是一個穿着學校校服的學生!
那個孩子皮膚黑黃,模樣卻很清秀,即便杜克剛剛對他十分的不客氣,他也沒有吭出一聲。
很顯然,他也并不是第一次進入過這種世界,分明是個有過經驗的老手。
而這樣的認知,卻讓白術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前段時間才見過的楊志。
這個男孩子,也僅僅是比楊志看上去大一點,也要更成熟一些。
而另一個男人是個自然卷,他走在那個孩子前面一些,不知道是出于保護還是什麼。
他看見坐在那的白術幾人,便下意識笑了一下,露出一口并不整潔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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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我叫丁遠。
”
丁遠又指了指他身後,“這孩子叫趙天流。
”
介紹到自己時,趙天流很懂事的從丁遠的身後走了出來。
以便坐在桌子前面、對于他來說都算大哥哥大姐姐,甚至是叔叔輩的人,能夠看清自己。
“你們好。
”趙天流懂事的莫名的讓人心疼。
郝怡是第一個受不了叫出聲的人,“小弟弟你今年多大啊,是不是還在上學啊?”
趙天流點點頭,“我今年高三。
”
郝怡又是一陣唏噓,“哎,這真的是……不過沒事,姐姐會保護你的!”
聽到這話的崔從南忽而輕輕的笑了一聲,“大妹子,你剛剛有沒有聽見那個黃毛說了什麼?”
杜克是标準的金發藍眼的外國人。
郝怡不怎麼喜歡崔從南,對于他的問話興緻明顯不高。
“他說什麼了?”
“他說馬上天就要黑了,他還有很多活沒幹完。
”
崔從南的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一一略過,很有意思的是站着或是坐着的每個人,表情都不太一樣。
就算是同樣的沉默,也有無數種表演的方式。
崔從南雙手拍在桌子上,撐着身子站了起來:
“要不……我們先去會議室坐着吧?”
“我看人也差不多齊了。
”
有了崔從南的帶頭,他們這些人陸陸續續的都走進了最裡面的那間會議室。
會議室的牆上是有挂着鐘表的,此時的時間還沒到五點半,外面的天其實已經不怎麼亮了。
這是剛剛從甲闆上下來的丁遠說的。
他告訴白術他們,這艘船上的船員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看上去根本沒有功夫搭理他們的樣子。
所以他們随便找了一個船員問路,卻沒想到找了一個脾氣最暴躁的杜克,然後他們被罵了一路。
汪斯年笑着表示同情,于是他順手将剛剛楚文給他的三瓣橘子遞給了坐在他旁邊的趙天流。
趙天流很小聲的謝了他,便一瓣一瓣的将橘子吃了下去。
白術坐在會議桌的中間往下的位置,距離其他人都有一定的距離,但在他這個位置卻能将每個人手裡的動作和表情看的很清楚。
等牆上的表鐘走到五點半時,會議室的門被人很大力的推了開來。
一個很高且很壯、戴着藍色帽子的絡腮胡子臭着臉的踏進了會議室,而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表情有些凝重的年輕人。
白術知道進來的這個人就是這艘船的船長勞伯,果不其然,那人徑直走到主位上,将手裡一沓子白色的本子像扔鈔票一樣,扔在了桌子上。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好幾聲才開口道:
“媽的,你們這些蠢豬!不要浪費老子的時間了。
”
“船上生存手冊,一人一本,拿去好好認真的看一看!”
“不要他媽的沒事逮着我的船員問來問去!你們以為他們跟你們一樣閑的要吃屎麼?!”
勞伯厚實的手掌拍了拍桌子,白術感覺整個會議室都跟着抖了三抖。
這個時候,沒有人敢說話,那兩個跟在勞伯後面進來的人,也都悄無聲息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你們搞清楚你們的身份,你們都是偷渡客!都給老子在船上安生點,不聽話的話,就直接丢進海裡去。
”
“不要以為老子是在威脅你們,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壓根就沒給老子幾個錢!上船也都是你們自願的吧?”
勞伯這些能震傳耳膜的話,讓原本就受到颠簸的大腦更加的昏沉起來。
白術看見剛剛進來的那兩個人中,年輕些的女生已經忍不住臉色都白了。
而就在勞伯講話最激動最激烈的時刻,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打斷了勞伯的即興發揮。
一個個子很高、眉眼冷峻的男生頭也不低一下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隻有在經過白術時,好似若有若無的瞥了他一眼。
“抱歉,來遲了。
”
說是抱歉,其實這句話根本就不知道在對誰說。
因為他誰也沒看,包括勞伯。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愣在那裡,目光遲疑的落在紀長野的身上來回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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