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師尊,需要多緊?
姑娘?
葉遙掀開車簾,果然見前方道路正中站着一位穿黃色衣裙的女子,杜霰提起劍渾身戒備地看着她,葉遙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先不要動。
女子走上前來,一雙明亮如波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杜霰一番,又看向葉遙,好奇地問:“這便是葉仙君新收的徒弟麽?”
杜霰愣住:“你是誰?”
葉遙也一時記不起來:“你是……”
女子臉上的好奇轉為尴尬:“葉仙君不記得我了?我是碧溪灣上遲舒仙子的學生呀!”
葉遙恍然:“記起來了,你叫……黃裳。
”
黃裳粲然一笑:“是我!”
也不怪他不認得,遲舒仙子的學生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了,葉遙一直無法把名字和模樣對上號,這位還是比較好認的,因為常年穿鵝黃的衣裙,名字也叫“黃裳”。
黃裳道:“我是奉夫子之命,特地來找仙君的。
聽聞仙君要去閩越南安城,夫子便遣我捎一封信給仙君,希望仙君能幫她一個大忙,屆時自有好禮相送。
”
葉遙跳下馬車,問:“什麽忙?”
黃裳道:“仙君可聽說過閩越即将新任的主祭楚祈公子?”
葉遙點頭。
黃裳道:“夫子有一位學生名叫黎曜,十七年前下凡轉世到閩越歷劫了,正是這位楚祈公子。
夫子查過黎曜的命簿,說他十七歲時會有一劫,她擔心是繼任大典出了問題,正巧仙君要去南安,夫子希望仙君能去繼任大典幫黎曜度過這一劫。
”
葉遙半晌才完全消化這個信息,問:“既然是她的學生,她怎麽不親自下來?”
黃裳賠笑道:“夫子被別的事情纏住了,眼下在中原走不開。
仙君的生辰不是快到了麽?夫子準備了一件厚禮,就在我的乾坤袋裏!”
這時,身旁的杜霰突然問:“師尊,你的生辰快到了?”
葉遙回頭,見杜霰已經湊了過來。
他含糊應道:“唔。
”
所謂的生辰,其實隻是修成人形的那一天,他并沒有過生辰的習慣。
黃裳奉上一封遲舒的信,葉遙攤開看了看,上頭寫的跟黃裳說的大差不差,皆是請他幫忙照看楚祈的繼任大典。
他想了想,掏出一張傳訊符,打算聯系遲舒确認此事。
等了許久,對方都沒有回應。
黃裳讪讪道:“也許夫子是怕您拒絕,所以不敢回您的傳訊符。
”
葉遙無法,隻得道:“行吧,先上車,路上邊說。
”
黃裳施了一禮,等葉遙走遠時,她又笑眯眯地看着杜霰,道:“弟弟,你叫什麽名字呀?”
杜霰一愣,不滿道:“我不是弟弟。
”
黃裳道:“是我魯莽了,沒有事先問你的年齡。
我五百零三歲,你呢?”
杜霰:“……”
閩越之行臨時加了一個人,原本寬敞的馬車變得有點擁擠,甚至有些不方便。
于是還沒等天黑,馬車便在一處小鎮的客棧前停了下來,早早訂房休息。
接近黃昏時,葉遙下了樓,隻見到喬柏和黃裳,卻不見杜霰的身影,于是問:“杜霰呢?”
喬柏聳聳肩:“半個時辰前跑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
孩子嘛,想出去玩玩透透氣也是正常,葉遙沒有多問,轉身上樓回了房間。
他給遲舒寫了好幾條傳訊符,等了許久依然沒有收到回複,正在這時,“叩叩叩”的敲門聲響了。
他前去開門,見是杜霰。
杜霰身上帶着閩越春日裏特有的潮濕的暖風,雙手放在背後,一臉神采飛揚,軟聲道:“師尊,我給你買了一樣東西。
”
他将身後的東西拿了出來,是兩壇酒,酒上的貼條上寫着三個大字。
葉遙一看,道:“離支仙?”
打開封泥,久違的離支仙香氣瞬間溢滿整間客房。
葉遙的心也被酒香塞滿了,他問:“你特意給我買的?”
杜霰點頭:“其實剛進閩越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找這種酒了,可是鮮少有店家賣。
方才街上很多酒家都賣離支仙,我對比了好幾家,這家最貴,應當是最好的!”
這些日子由于趕路,連葉遙自己也忘了喝離支仙這回事,杜霰卻還一直記得他喜歡離支仙。
葉遙心中感激,道:“多謝你。
”他又問,“你哪裏來的錢?喬柏還是黃裳給你的?”
杜霰搖頭:“不是。
我想用自己的錢給你買酒,才拿了之前寫的那些字畫,想去街上碰碰運氣。
有幾個姐姐要買,但是給錢的時候……還要求摸我的臉……”
說罷,他臉上升起羞憤的紅暈。
“……”葉遙想象杜霰拿着犧牲色相換來的錢,跑去給他買離支仙,禁不住笑出聲。
杜霰的臉更加紅了,急忙解釋:“不過這次隻是特殊情況,我以後絕對不會讓別人摸了!師尊,等我能賺錢了,我會給你買很多很多的離支仙,我還可以自己釀離支仙!”
葉遙微愣。
“哦對了,師尊的生辰不是要到了麽?我還剩下一點錢,能再給師尊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