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假生辰
長渡眉眼劃過抹笑意,他垂了垂眼睛，盯着竺葉的腦袋看。
竺葉低頭裝模作樣嘆氣一番，見長渡沒有搭理她,又悄悄擡頭瞥了眼長渡。
他好像在盯着自己笑。
竺葉氣得驀然擡頭，她不高興道：“我很好笑嗎？你還特意盯着我笑！”
長渡猝不及防被她抓了個正着，他下意識偏了偏頭：“我…我好笑。
”
竺葉氣得哼了一聲，她往前走了兩步，似乎看見了什麽,停下了腳步。
長渡追上她，順着她的視線看。
過了聽風街，人煙稀少處，一青磚灰瓦下，似有人過生辰,笑語不斷傳來,大緻是“過生辰自是什麽願望都會實現的”、“好多生辰禮物”。
竺葉眼珠轉了轉，她好奇的想。
過生辰的話,什麽願望都會實現嗎？
她清了清嗓子，站直身體,看向長渡,鼓了鼓面頰：“我今日過生辰,你還惹我生氣！”
長渡慢半拍道：“過…過生辰嗎？”
巫阿爹又不在這兒，反正又沒人知道她撒謊，竺葉轉了轉眼珠,她眉眼微垂，語氣可憐,伸手去拉長渡的手：“是啊，小道士哥哥,我今日都過生辰呢，你還惹我生氣！”
長渡渾身僵直，偏了偏頭，餘光瞧見她用手纏住花帶。
她一騙人，就有些小動作。
抓頭發，抓花帶。
還抓住了他的手。
長渡喉結滾了滾，他艱難道：“生辰快樂，你想要什麽？”
竺葉雯時擡頭，眼睛亮亮：“什麽願望都可以實現嗎？”
夕陽餘晖下落，月色似浮了上來。
她因興奮而偏綠的眼睛，亮閃閃的，像星星。
長渡俯身看她，難得柔和道：“什麽都可以的。
”
竺葉眼珠微轉，她邊走邊說道：“第一個願望，你可不許再惹我生氣！”
“可以。
”
她話畢，又盯着糖葫蘆看。
賣了兩串後，她咔嚓咬着糖葫蘆蹦跳着向前走。
等吃完糖葫蘆，她又道：
“第二個願望，你不許騙我。
”
長渡好笑的垂了垂眼睛，順着她的視線，買了七彩繩放進香囊裏，竺葉勉為其難的收下，她想了想，仰頭看向長渡：
“別人都有生辰禮物，我也要有生辰禮物。
”
剛好到了河邊，桑枝輕揚，風攜着水珠，落在周遭人群身上。
天邊隐約顯現了星星，星星倒映般的沉入水面。
她的眼睛似也落了水。
長渡骨節繃得發白，喉結不由自主的滾了滾，垂頭看她：“你想要什麽樣的生辰禮物？”
竺葉苦惱的皺眉，她歪了歪頭：“不太清楚。
”
她眨了眨眼睛，四下張望着，瞧見渡口旁的船隻，眼睛微亮，又跑去坐船。
長渡瞧見水面浮着盞花燈，微斂眉，垂頭似同身旁人問詢了什麽，又快步走到竺葉旁邊，低聲道：“我馬上回來，你且在這兒等一下我。
”
竺葉本踮腳去看胸口碎大石，沒聽清長渡說了些什麽，揮了揮手，又專心緻志的看着，等雜耍徹底結束，竺葉看了看湖面的船隻，她雯時生了興趣，又同搖橹船主人讨價還價好一會兒，回首時卻沒瞧見長渡的影子。
她不由皺眉，剛走兩步時，瞧見長渡逆着人流而來，紅燈籠的光斑掠過他的眉眼，最後垂到她的身邊。
竺葉不高興的看他：“你幹什麽去了！我都被你落在這兒了，你不知道嗎？”
她瞪了長渡一眼，便氣勢洶洶的鑽進搖橹船內。
長渡緊跟其後，隔着一層簾子的水手高喊：“搖船喽。
”
竺葉繼續瞪着長渡。
長渡盯着她道：“對…對不起！”
竺葉白了他一眼，側頭不看他，又被水面錦鯉所吸引，伸手碰了碰錦鯉的尾巴，紅色尾巴掃過她的手指，她有些癢，被逗得咯咯直笑。
竺葉玩了好一會錦鯉尾巴，沒了興趣，擡頭時卻瞥見河面的花燈，她雯時眉眼發亮，張望的看去。
忽覺碧綠水面一點紅，她好奇的伸手抓了抓，抓住了滿手的水。
不是錦鯉的尾巴。
也不是水草。
竺葉疑惑的皺眉。
“擡頭。
”
竺葉回頭瞧了眼出聲的長渡，還記得剛才的事，又瞪了他一眼，這才擡頭，隻見天邊浮現了星星點點的花燈，她下意識一垂頭，見湖面倒映出的紅影。
她伸手碰了碰湖面，剛想收回手時，竟不小心捧了盞水面上的花燈。
白紙黑字。
生辰快樂。
長渡垂頭看她，眉眼柔和：“生辰快樂。
”
桑蠶鎮有七百六十隻花燈。
天上水面，是生辰祈願。
竺葉偏頭看他，她鼓了鼓面頰，伸出三根手指：“第三個願望，長渡去哪兒都要先給我說一聲。
”
等長渡應了聲，竺葉面上這才有了笑意，她*鑽進長渡的懷裏，眉眼彎着：“好了，善良的竺葉原諒你了。
”
她動來動去。
長渡不得已扶住她的腰肢。
搖橹船越過蘆葦叢時，琵琶聲揚起，竺葉趴在長渡的身上探頭望去，隻見不遠處湖面有一船隻，上面有數個秀麗美人，或坐或站或舞。
船面有一男子正壓着個赤裸的美人親吻。
竺葉好奇的看着：“他們是在交合嗎？”
長渡将她抱起，以手禁锢着她的腰，讓她坐好，聲音微冷：“不是，是野獸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