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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後殿内熏香,讓人有種甯靜和安心。
桌子上放置了許多的可口素菜,不僅是看着清新,吃起來也爽口,燕元嘉夾起一片荷花瓣放入嘴中,口感是綿軟,還有淡淡的荷花清香。
爽口舒心,讓人留戀。
當她又夾起細細嫩藕根莖,一下子想到了上輩子旅遊的時候,也吃到過相同的菜,說是宮廷菜系,要了她1998,當時還是在船上,一邊遊湖一邊吃的,周圍還都是古建築,如今回憶來,就像是在昨日。
想到這裡,她突然沒有了些胃口。
見她吃得歡喜,太後也面帶喜色,吩咐景如姑姑再給燕元嘉盛上一些。
“你們兄妹二人,自小就不如元嘉,”太後笑着看着燕元嘉道,“慢點吃。
”
“是。
”
燕元嘉雖是沒有胃口,也一直沒有停嘴。
一來是要讓太後愉悅,二來是不想加入幾人的紛争,太後旁敲側擊讓甯宜公主帶來燕玉宇,就真的沒有事情需要說?
自從原身生母趙貴人住進柳湘苑後,她覺得,太後反而對待自己,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原身這段記憶裡,先皇還未駕崩的時候,生母張貴妃就瘋了,而柳湘苑,就一下成了冷宮,再也沒有人去過。
原身跟小皇子也被這樣抱走了,那個時候,原身才十二歲,轉眼已經有四年。
“母後,人家這才開始嘗嘗嘛,”甯宜撒嬌,“皇兄,到時候結了果子,要給母後送來,也做了菜吃。
”
趙太後沒有在意一般,似乎往事不過尋常,慈祥模樣道,“人死什麼都沒了,該征得元時那孩子同意,也好有個念想,前些日子六兒請安,哀家覺得是有些不振。
”
甯宜揚聲,“她那是吓的!”她看了一眼吃得正香的燕元嘉,“若不是突厥求娶,她能收斂?假如和親是梁國的話,恐怕元時心早就飛了,你說對吧元嘉。
”
她一愣,沒有聽懂甯宜公主的意思,表面上一臉茫然,内心是恐懼的。
雖梁國力量雄厚,但和親梁國也不會有好下場,因為那裡最終也會是燕玉宇的囊中之物。
“元明,你比元嘉稍長幾月,說話還是不會多思考?”趙太後親自給燕元嘉夾菜,“母後已經命内務府給你新做了幾件冕服,你選件稱心的。
”
“謝謝母後。
”
燕元嘉道。
“母後我呢?”
“你的生辰還有數月,交給内務府便好。
”趙太後搪塞。
“哦,”甯宜公主努努嘴。
“不對,母後,她不也是比我小月餘嗎?”甯宜突然想到這,正欲夾菜的手懸停在半空。
“元嘉要給替母後給大齊将軍送行,”太後這一眼看的是皇帝,“自然不能失了尊禮。
”
飯菜可心,燕玉宇多吃了幾口,隻聽到這他摩挲扳指的動作一停,随後道:
“母後盛典不去?”
突厥和大梁同時遇沖突,帝王不慣着,決定派兩位主将收回被搶封地,所以便在出行之時舉行了祈福盛典,帝王親自相送,而後宮唯一有權重的太後自然也會出席的。
“母後您糊塗了吧?”甯宜不可置信,“她不過是家奴之女!”
啪的一聲落下,巴掌落下。
太後冷眼而過,燕元明委屈落淚,太後竟然為了一個家奴之女打自己。
“既然母後有此決定……”燕玉宇饒有趣味地看了對面低頭、寒顫發抖的燕元嘉,“兒臣也無話可說。
”
飯後,太後又拉着燕元嘉親自教導了些大典那日妝容服飾的細節,還讓她好好跟教禮之人學學,更是讓燕玉宇若是有時間,就提點她一些,燕玉宇也隻是道好,但壓根不會抽什麼時間去管這些。
他隻是在思考太後做這件事的原因。
三人離開太後宮内,剛剛出門口,甯宜公主就将人給叫住了,“燕元嘉,你給母後出的謀劃吧!”
原身的記憶襲來,讓燕元嘉渾身顫抖。
果然。
甯宜公主揚手,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瞬間火辣灼熱感湧入,當甯宜公主再次揚手的時候,就被一隻強勁有力的胳膊擋住了。
“哼!”
擡頭看到是誰,她直接甩臉離開了。
這大概是唯一一個,敢在燕玉宇面前發脾氣的人了吧。
燕元嘉忍痛福身行禮,準備回去,哪道燕玉宇先行開口。
“你想去禦書房看幾位将軍的卷宗?”
燕元嘉搖頭,“請皇兄相信臣妹。
”
“哦?”燕玉宇逼近,“相信你什麼?”
燕元嘉:“并非臣妹同太後謀劃,今日之事……皇兄可召甯宜公主前去送别大典。
”
“你以為她一個公主,”燕玉宇掐住她的下巴,“朕會讓她出席送征大典。
”
她被掐着,不敢反抗。
朦胧淚眼望着燕玉宇,祈求一般。
今日出門本就意外,所以穿衣單薄,這個角度,領口春色一覽無餘,而她自己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
上方視線一冷,别開眼去,粗魯地松開手,将其推開,反常離去,隻留下一句話,“你生母如是有你半點風姿,也不會鬥不過一個文蕙妃。
”
燕元嘉一人留在原地。
他将自己比作什麼?
風姿是……
太後此次用意到底為何?
燕元嘉低頭,看到自己有些不合适的樣子,瞬間臉紅。
……
送征大典。
大齊聖都城門下,浩浩蕩蕩列隊布滿了将士,周圍百姓跪拜帝王。
燕元嘉一身金色冕服,頭上戴着鳳凰發簪,從奢華輝煌的轎内走出。
沈方石騎着戰馬,身後跟着一群将士,每個人都舉着就酒杯。
而另外一支隊伍,是帶着五萬士兵的婁明晨,他也是一樣出征,這二人今日一個是往北直擊突厥,而另外一個是揮師南下,目的在梁。
燕玉宇将第一杯酒倒下。
“朕這第一杯,敬忠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