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傾言與看管自己的兩個兵士站得近,對于周敞的突然出現本來就充滿敵意,再聽高遠如此态度,也就昂然:“不必為難他們,我這就跟他們回去。
”
他身上雖然穿着那日撕破蹭髒的舊衣,但絲毫不影響長身玉立,清俊潇灑的姿容。
周敞隔着栅欄瞧見,都心中豔羨,但目光一回到元亓,豔羨便成了理解:“罷了,高遠,你讓他們再說一會兒話也無妨。
”
文傾言卻也是劍眉一挑,那表情自認跟周敞沒話說,就又轉向元亓:“總之,答應我,自己好好保重,隻要你好,我就此生無憾。
至于我對不起你的地方,即便今生還不了,還有來世。
”
元亓秋泓潋滟的眸中浮現哀傷:“我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錯,你再不必放在心上,你隻管保重自己,律法自有公斷。
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
說完,元亓反而先轉身,也不再瞧周敞一眼,快步離去。
文傾言的視線還在元亓身上。
高遠揮揮手,示意那兩個士兵動作。
兩個士兵會意上前,才将文傾言強行拉走。
周敞旁觀兩人分開,心中搖頭。
沒有必要擺個勞燕分飛的模樣,即便他們不說,她也會想辦法讓二人在一起。
這個念頭一出,卻好像自紮一刀,心中隐痛。
這時高遠示意衛兵打開木門迎了出來。
周敞不知怎地就問了一句:“他們每天都這樣碰面嗎?”
高遠更加眉頭緊鎖,躬身謝罪:“是屬下失職。
”
周敞昏迷之前曾反複強調過,榮王一黨不能與外人接觸,但其實這裡面沒打算包含文斐。
“怨不得你,這裡畢竟是軍營,雖然你現在也是正經的将軍,可是畢竟還是蔣孟的地盤。
”周敞回過心神也就不在意,唯獨戒備榮王,“隻是榮王兄那邊……可要看牢了才好,這一路回去,還是漫長路途。
”
“王爺放心,榮王是單獨看押,且屬下是安排了咱們一箪行的人輪流把守。
”高遠也知道榮王之事,茲事體大,因此也是親自上陣。
周敞也就放心點點頭:“别要他死了,也不能讓他再接觸外人,一切等回了錦都就都好辦了。
”
“屬下明白。
”高遠鄭重應答。
周敞剛才純是找元亓而來,現在元亓回走,她卻不好白來一趟,既然提到了榮王,也是有話要說,便道:“你帶路,讓我去看看這位皇兄住得怎麼樣吧。
”
于是高遠便帶着周敞往裡走。
榮王被安排在最裡面一處單獨的帳篷内。
裡外都有專人看守,四周也都防着有人靠近,可見高遠用心謹慎。
周敞一進帳篷,卻是詫異。
榮王上半身被捆綁着坐在一張行軍床上,嘴上也被布帶勒着。
本正閉目半坐半靠在床上,聽見動靜才睜開眼睛。
見是奕王,根本不想理會,又把眼睛閉上。
帳篷内的角落裡了還坐着兩人,其中一人是一箪行的陳原,他應該是傷剛剛好的差不多,便過來輪值。
見周敞進來,二人立刻起身見禮。
周敞歎口氣,榮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