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三十七章找事找上了門!
煙柳畫橋,園亭池榭,風景宜人的花苑中,孟禾正對着一桌殘棋犯了難,思忖半天,終于撚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将其落到了棋盤中的邊線位置,接着再換成了白棋。
她正在與自己對弈,若是達奚芸沒有去閉關的話,說不定還能陪着一道破了這局殘棋。
就在孟禾要接着落白棋時,眼神頓時凜冽,朝着空氣中冷喝一聲:“出來!”
可是并沒有什麽人出來,一枚石子瞬時破空朝着她投擲過來,位置不正不倚,剛好落在棋盤上,無故打散了一桌的棋子。
眼看就要破解了殘局,卻被突如其來的意外給打亂了。
孟禾氣急敗壞要找到是何人找茬時,餘光瞟到了落在棋盤上的東西,隻見普通石子上用麻線綁了一張紙條。
她疑惑不解,是什麽事非得用這種方法來傳達。
再環顧一圈四周,哪裏還有什麽人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遂而放棄了找人的想法,趕緊拆開了石子上綁着的紙條。
上面赫然一段話令她驚詫:達奚芸身受重傷,此刻正在城西福來客棧天字三號房內,速來!
孟禾看完後,眉頭緊鎖。
芸妹子不是在閉關修煉麽?怎麽就身負重傷了?
這個消息無疑給她心頭一記重拳,無形中的不安漸而加重了幾分。
孟禾将紙條拽緊在手裏,轉瞬之間腳步輕飄,已躍過數丈距離。
街頭人流熙攘,各種雜音嘈雜不休。
福來客棧就杵在車水馬龍的街頭處,一位面容嚴肅的女人,風風火火走進店裏,還不等小二姐詢問,就步履匆匆跨過了樓梯,上了樓尋找天字三號房。
通常好的房間都在最上層,所以孟禾馬上就能找到,當她正式走到天字三號房前,以防有詐,她做好了全身戒備,遲疑的敲響了房門。
前面敲幾下還沒有人回應,直到敲到了第五下時,屋裏終于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音:“誰?”
裏面的聲音在隐隐顫抖,殊不知門外邊的人,敲門的手指在聽聞聲音後也不自覺的發顫。
是她熟悉的聲音。
孟禾急切的應了句:“芸妹子!”
隻聽見屋內人焦急的起身,磕絆着步子來給孟禾開了門。
兩人一見面,達奚芸蒼白着臉色險些老淚縱橫,孟禾看着眼前人虛弱到仿佛手無縛雞之力一般,半響說不出話來。
門口不是個說話的地兒,于是達奚芸馬上将孟禾請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孟禾被請坐下,茶水都來不及喝,就發急問道:“芸妹子,你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對外傳言去閉關修煉了,怎的落得這副樣子?”
達奚芸凄苦哀嘆一聲,“說來話長……”
她将自己受害的來龍去脈以及達奚婧的目的跟孟禾複述了一遍。
達奚婧勾結了外界勢力,欲奪家主之位,野心不減更想尋得寶藏秘籍,欲練神功!
“她将軟骨散下在了我的吃食中,然後再在茶水中下了蒙汗藥,我即使想要發功都沒辦法,昏厥過去後,再醒來就是被綁在了暗室裏,為了套出寶庫開啓的方法,對我施加酷刑,險些令我功力散盡!”
達奚芸字字血淚,恨不得當場将達奚婧挫骨揚灰!
孟禾從未想到,向來溫和有禮的達奚婧,背地裏竟是個笑裏藏刀的奸詐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縱使在江湖行走多年,還是被蒙騙了,隻能說達奚婧藏的太深,直至今日才露出她的狐貍尾巴。
孟禾轉念一想,俨然道:“那你如今死裏逃生,已從密室裏出來了一整天……達奚婧不是會立即發現?”
“不錯!”達奚芸叫孟禾來此還有這個原因,“所以禾表姐,如今整個達奚府裏我最信任的便是你了,望你助我一臂之力,今日恩惠,來日必将湧泉相報!”
孟禾看着往日受人敬仰的家主被奸人害成這副模樣,也是感慨萬分,“芸妹子,這是我分內之事,咱兩個不說客套話,需要我做什麽盡管說來。
”
達奚芸聽到孟禾這般說道,心裏邊踏實了許多,她需要孟禾先幫她找個神醫妙手來給她療傷,然後繼續回到達奚府當做無事發生,盯着達奚婧。
孟禾應下了請求,然後為達奚芸輸送了幾道真氣護住經脈,所幸的是,達奚婧還沒有來得及廢她武功前,被那兩位俠士救了出來,皮外重傷隻要療治到位,不需幾天就可恢複個七八分。
*
彼時,已将消息成功傳遞給孟禾的紫衣女子興奮的趕往主子所在的住處。
經歷了好幾天的潛伏,主子總算給她派發了新的任務,并且交代完成任務後去見他。
無法抑制的喜悅已然從她肆意揚起的嘴角邊顯露了出來。
隻恨不得腳下的步子能夠快些,再快些!
烏黔城中不顯眼的角落裏,并立着兩座四合宅院。
其中一間院子裏頭栽種的幾棵杏子樹,樹的枝幹都伸到牆外邊來了,枝丫上挂着黃橙橙的果子,看着就覺清甜誘人,熟透的果香似在邀請着過路人采摘。
紫衣女子在躍牆而過的時候,看到了這派生機勃勃的景象,隻覺得身心更加愉悅了。
當初這座宅院還是她替主子買下的,所以對裏面的構造相當熟稔,她沒有從主屋大門進去,而是繞過了主屋一圈,來到了另一扇軒窗邊,依照主子的習性,夕陽尚好的時候,暫時不會合窗。
果然透過小窗,又見仙容玉貌。
舒彥早已換下了修身的勁裝,此刻身着煙色長衫,因是家常便服,更顯得慵懶随意,他單手支頤在軟墊塌椅上,似睡似醒般。
案幾上的香爐裏騰升起袅袅煙霧,影影綽綽中窺見男子清濯皎淨的容顏。
以軒窗做畫卷,如此呈現出來的,是用水墨線條完美勾勒出的一副美人卧榻圖。
紫衣女子險些又要看癡了,明明跟着主子身邊這麽久,可是每次再見到,還是要愣神片時。
“覓韶?”
雖是阖目,卻已知女子到來。
被喚作覓韶的女子翻窗躍進房內,剛要回話,便聽見耳旁繼續傳來主子冷如寒雪的聲音。
“你可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