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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黑手渐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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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青磚映着斜陽血光,馮侍郎抖動的絹布邊緣蹭過魏丞相發顫的指尖。

     喻淺摩挲着龍椅扶手的暗格,檀木紋路裡滲着昨夜宮凜遞密報時留下的薄汗,那方繡青竹的素帕在袖中發燙。

     "陛下明鑒!"馮侍郎将絹布摔在魏丞相面前,染藍的齒間迸出血沫,"二十年前平陽關軍饷貪墨案——" "老臣若有異心,何苦将家傳印鑒交予兵部存檔?"魏丞相突然扯開朝服襟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箭疤,"先帝親賜的平陽關守将之印,老臣至今随身佩戴!" 喻淺的指甲在鎮國玉玺邊沿刮出細微聲響。

     三日前孟密探臨行前讨要的朱砂印泥,此刻正與魏丞相舊檔裡褪色的批紅重疊成詭異的暗紅。

     她忽然注意到馮侍郎腰間蹀躞帶綴着的銀魚符——本該由兵部掌管的通行令。

     "李常侍。

    "女帝清冷的聲音截斷馮侍郎的嘶吼,"去禦藥局取兩錢冰片。

    " 這突兀的命令讓紫袍宦官僵在原地。

     李常侍袖口繡着的纏枝紋在穿堂風裡顫動,他行禮時脖頸繃出青筋:"回禀陛下,太醫院今日當值的應是秦仵作......" "朕記得上月北疆進貢的冰片存在禦藥局暗閣。

    "喻淺指尖敲在玉玺螭龍的眼睛上,餘光瞥見宮凜的劍穗微微偏轉方向——這是他們約定的暗号,說明李常侍的蹀躞帶扣暗藏機關。

     馮侍郎突然暴起撲向魏丞相,卻被蘇學士的笏闆攔住。

     老禦史林巍顫巍巍舉起銅匦:"陛下! 老臣要彈劾馮侍郎私調禁軍!" 混亂中沒人注意孟密探的身影從殿柱後消失。

     喻淺望着丹墀下蜷縮的魏丞相,忽然記起他教自己讀《鹽鐵論》時,曾用碧玉螭紋章蓋在"平準均輸"四字上的舊事。

     而此刻那枚印章正躺在馮侍郎腳下,印泥泛着與宮凜劍柄纏繩相同的幽藍。

     "都住手!"女帝猛然拍響龍案,震得冕旒垂珠纏上金簪,"秦仵作,驗魏相舊檔與馮侍郎絹布的年歲。

    " 佝偻的灰衣老者捧着銅盤上前,藥水潑在絹布瞬間騰起青煙。

     馮侍郎突然捂住喉嚨後退三步,指縫間滲出藍血:"這墨......墨裡有毒......" 宮凜的劍鋒已抵住李常侍後心。

     喻淺看着素帕上的青竹紋與絹布經緯交錯成網,忽然明白孟密探為何要讨朱砂印泥——北疆傳來的密函需用特殊藥水顯形,而能接觸禦藥局暗閣的...... "報!"殿外傳來孟密探裹着寒氣的聲音,"禦藥局暗閣第三格存冰片的玉匣,内層夾着半張北疆布防圖!" 李常侍突然暴起轉身,袖中暗弩擦着宮凜耳側釘入龍柱。

     喻淺掀開暗格抽出密報,終于看清宮凜昨夜用劍穗浸染的密文——那上面拓着與李常侍蹀躞帶相同的銀魚符紋路。

     "拿下!"女帝染血的指尖懸在傳國玉玺上方,看着侍衛将李常侍按倒在地。

     馮侍郎的癫笑逐漸變成嗚咽,他抓撓着脖頸撕開衣襟,露出與魏丞相相似的平陽關箭疤。

     殘陽将碧玉螭紋印鑒的投影拉長在魏丞相蒼老的臉上,那些交錯的光斑像極了北疆傳來的密函裡,用朱砂印泥圈出的叛軍據點。

     喻淺撫過素帕邊緣的針腳,突然想起三日前孟密探告退時,曾用劍尖在雪地上畫出半個銀魚符的形狀。

     魏丞相跪在青磚上的膝蓋發出脆響,老臣渾濁的眼底泛起血絲。

     他顫巍巍拾起那枚碧玉螭紋印鑒,指腹反複摩挲着底部被歲月磨平的"平陽"二字。

     周圍官員的笏闆在暮色中交錯,禦史台幾位年輕官員的竊竊私語像細針刺在脊梁上。

     "陛下!"老丞相突然将印鑒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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