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陷入回憶,自那次後,女兒回家便有意無意提起霍先生,動不動找理由去霍家,他早該猜出來的,若是早猜出來她的女兒也不會早早死去。
“那日是夫人悄無聲息離開先生的日子,每到那天先生的心情都不會很好,也就多喝了幾杯,也是那天,我女兒又來找我,得知先生在喝酒,她說要做點兒醒酒湯報答先生給他我一份穩定的工作,讓她有機會出國念書,我一想也是,就答應了,我還告訴過她不要上樓,放餐桌上就成...”
“從那日之後女兒便沒再來霍家,我也沒當回事,再之後是你做的那些事,解決完這些,我待業在家,這才發現,女兒肚子越來越大,我才知道,他有了身孕,仔細追問才知道,是霍先生的孩子,我沒想到她那麼喜歡霍先生,孩子生下來後留了遺書,便自殺了,我與我老妻一直照顧着孩子十幾年,更按照女兒的心願,給孩子取名莫忘,打算在他18歲時,告知事情真相,争取為父報仇。
”
此時的莫忘已經淚如雨下。
霍錦也不好受,握着拳頭,低着頭。
“沒人記得霍家,當年百廢待興,霍家拿出百分之八十的家産,可這場大火之後帶走的不止是他們的肉體,還有人們的記憶,那日我去霍家曾經的住處,看着已經變成遊樂場的地方,一時心中感慨,這才找人重提當年的事,一來讓大家再次記起霍家,二來是嘗試着看能不能将你引出來。
”
霍錦搓搓臉,當血淋淋的真相攤開,他反倒平靜。
“我能問問我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老人皺皺眉,很快又搖搖頭。
“這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止我,連老爺子和老夫人也不清楚,隻知道先生在學校交了個女朋友,都已經說好回來吃個飯見一見,誰知放假後,隻有先生自己一個人回來,回來後直接躲在房間,沒日沒夜的喝酒,誰也不見,問也不說...”
“若不是老夫人身體突然不好去了醫院,先生恐怕還是不會出來,這之後先生不再頹靡,隻是人也沉穩,隻在學校公司兩頭跑,放縱自己跟機器似的拼命忙碌,直到小嬰兒出現在家門口。
”
“隻有這些嗎?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不想讓我媽進霍家門?看不起我媽?”霍錦還是不死心,也是,幾十年堅持的理由突然間被打破,放誰身上一時也接受不了。
“怎麼會呢,那個年代大家都差不多,早就沒有門當戶對這個說法,更何況老爺子和老夫人性子都是極好的,連國籍都能接受,又怎麼可能介意門戶。
”
霍錦頹然倒在椅子上,麻木的盯着桌子,“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該死的玄真,該死...”
林酒挑眉,聽到玄真這個名字一點驚訝都沒有,反倒是老人驚訝了。
“誰?玄真?”
“對,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玄真,千機觀的玄真,那個帶走我的老道士就是玄真,那個惡貫滿盈的狗雜碎,道貌岸然的敗類,林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些事都是誰做的嗎?我告訴你,是玄真,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