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書石雕前靠海的圍欄區域内,梁慎帶着符源拓找到了賣袋裝火腿腸的移動商家。
火腿腸用塑料密封袋裝着,都切成了細塊,一袋十元。
這點錢符源拓肯定不會讓梁慎付,更何況他也沒任何想付款的意圖。
這片區域不算大,和近百米的天數石雕差不多長,東邊是遊樂場,西邊則是一望無盡的綿延的絲帶般的金色沙灘,以及數座長驅直入海中的防波堤。
無論哪一邊都站滿了賞景的人群。
人群上方是盤旋低飛的海鷗,它們的眼睛時刻盯着陸地上人們手中的食物,跟随着抛出的食物的軌迹而追逐。
吃到了就發出喜悅的叫聲,吃不到就發出毛躁的悲嚎,時不時還會因為搶奪食物而争鬥。
“好一個嘔啞嘲哳難為聽。
”
符源拓走到圍欄前,耳邊的鷗叫像是草原夜裡“死孩子”成精的野貓叫魂。
他向比石雕還冷還硬的暴龍身邊挪了挪步伐,谄媚道:
“親愛的慎哥。
”
“别發騷。
”梁慎皺眉。
符源拓被他一句話好險噎死,既然他不要熱臉,自己索性指使道:
“喂,你能不能給我拍兩張照片?”
“不能。
”梁慎愛搭不理的回絕。
符源拓就沒見過他這樣軟硬不吃的男人,挽住他在插在兜裡的胳膊晃了晃:
“哈基嘛~”
“你不會自拍嗎?”梁慎也沒見過這麼粘人的人。
“我自拍太醜了。
”
“那就去整容。
”
“沒錢。
”
“你沒錢和我有關系嗎?”
“過分。
”
符源拓幹脆自食其力,一手倒出些香腸碎塊,一手拿着手機錄視頻,嘴裡叼着香腸袋,通過這種方式去拍喂海鷗。
他徐徐把有香腸的手掌擡高,屏息注視着鏡頭。
最初,天空的海鷗還在小心觀察,很快就有膽大的海鷗嘗試飛掠。
符源拓忽感掌心一疼,一塊香腸就消失了。
同時,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什麼,轉頭一看,某人正拿着手機拍攝自己的窘樣。
“你...”
符源拓剛說話,香腸袋就掉了,他敏捷的用腳接住,扔掉手上剩的三塊香腸給海鷗,撿起袋子。
對着梁慎質問道:
“你在搞什麼飛機?”
“不是說不給我拍照嗎?”
梁慎不屑地說道:
“我在拍海鷗。
”
這話鬼才信,符源拓刨根問底:
“那你給我看看你拍的海鷗什麼樣。
”
梁慎能給就怪了,他言語不善道:
“你算老幾,我還給你看。
”
說完他收起手機轉身朝着沙灘的方向走去。
符源拓知道,和他拌嘴是宇宙第一無意義的事情,也就不管了,兩人各幹各的也好,等會吃飯總得見面。
後續符源拓采取了投擲式喂食,避免被空中街溜子啄傷手的風險。
一袋香腸很快喂完,他把袋子扔到了最近的垃圾桶,從包裡拿出濕巾擦了擦留有油漬的地方。
再把使用過的濕巾也扔到垃圾桶後,一根烤腸不知何時閃進視野範圍内。
符源拓依着拿烤腸的手向上看去,暴龍的臭臉映入眼簾。
他的另一隻手拿着被吃了一半的另一根烤腸。
符源拓沒和他客氣,接過了烤腸,牙還沒露出來,“啪唧”一下,一坨排洩物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掉到了烤腸上。
而罪魁禍首是一隻比氣球還圓的鴿子,咕咕的聲音似是在耀武揚威。
這下符源拓真的要紅溫了。
梁慎也沒預料到這麼巧合的一幕,瞬間沒繃住笑了笑。
“md,無相劫空。
”
符源拓哪還能下得去嘴,直接把被污染的香腸丢到了垃圾桶裡。
他要不是一個五講四美的好青年,那隻鴿子此刻就該在太初古礦了。
就在他氣憤之際,某人的半截烤腸遞到了自己嘴前。
符源拓瞥了暴龍一眼,心想自己連他*****,也不差這個,張嘴就咬了一大口。
兩人随後又去了沙灘那邊走了走。
沙灘後有着一條潔淨的街道,街道的另一側則是環境宜人的别墅區。
其中一些靠近街道的房子已被租賃為店鋪。
沙灘上的人過多,還有搭帳篷的,符源拓打算以後有時間再去上面玩耍。
算算時間也要到一個小時,梁慎查了查預約情況,上面顯示隻剩五桌了,兩人便往喜鼎的小樓走。
走到店門那一側,門口那個哥還在。
兩人進門沒等多久便被服務人員領上二樓靠窗的雅座。
店内布置溫馨幹淨,特别是服務态度可謂能超越海底撈的程度。
點餐員屈膝蹲在符源拓身邊問兩人需要什麼。
符源拓不太習慣她如此謙卑的态度,還和她說起身便好,那人笑笑說沒關系。
梁慎摘下墨鏡拿起菜單先要了四十個海膽餃子,其餘的留給符源拓自己點。
符源拓餓了一天,又走了這麼久,點了五六個菜才止住。
服務員點好餐,在她離開前符源拓不好意思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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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們這裡可以和工作人員合影嗎?”
那個姐迷蒙了一下。
人要是緊張,嘴和腦子各幹各的,符源拓瞎說道:
“因為我的朋友第一次來大濱,想留個紀念。
”
此話一出,東拉西扯的蹩腳理由讓正在喝茶的梁慎眼露殺意。
那個姐更是一副你小汁别裝,姐心知肚明的表情:
“可以的。
”
符源拓謝過她後尴尬地對梁慎解釋道:
“那個,慎哥...”
“怎麼了?”梁慎泰然自若地倒了一杯茶,仿佛先才藍毛所說的朋友不是他一樣。
他如此雲淡風輕的态度讓符源拓心裡害怕等級直線飙升:
“不是,那個我,emmmm。
”
符源拓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仿佛說什麼都會越描越黑。
弱弱地問一句:
“你會幫我拍照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