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妤坐在銅鏡前,任由紅豆替她梳着頭發,眼神卻冷得像冰。
“娘娘,顧家小姐走了。
接下來如何是好啊?”
“哼,沒用的東西。
”謝妤冷哼一聲,對顧奚慈萬般不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
紅豆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謝妤的神色,試探着問道:“娘娘,您說,皇上真的會把孟貴妃從外面找回來嗎?”
“皇上是天子,你我豈敢窺探天子心意?”謝妤的聲音裡透着一股狠厲,“重要的是,那個賤人不能活着回來!”
說罷,謝妤猛地扔下一根朱钗,玉石四濺。
邊關的風,帶着沙礫的粗粝,吹得人心頭焦躁。
阿孟與顧凜鶴并肩站在營帳前,望着遠處連綿的軍營。
“凜鶴,我總覺得這毒來得蹊跷,南楚人向來隻擅長用些尋常毒藥,這青冥散的變種,絕非他們能輕易制出。
”阿孟眉心緊蹙,聲音中帶着幾分凝重。
“除了墨司理提供的毒草,想必還有高人指點,甚至咱們軍中還有可能有他們的内應!”
顧凜鶴點頭,他已經換上一身輕便的常服,腹部的傷口隐隐作痛,卻遠不及心中的憂慮:“我已加派人手,嚴密監視南楚使者的動向。
隻是……”
他頓了頓,看向阿孟,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隻是這些探子回報,南楚使者并無異常,每日除了吃喝,便是與我軍中一些将領應酬,并無特别之處。
”
阿孟沉吟片刻,道:“越是尋常,越是不尋常。
南楚人狡猾,定是做了萬全準備。
顧将軍,你傷勢未愈,這些事交給我去辦,你安心養傷。
”
“不行!”顧凜鶴想也沒想便拒絕,“你一個女子,怎能涉險?此事我自有安排。
”
阿孟無奈地看着他:“顧将軍,我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忘了我的醫術了嗎?況且,還有師父在,你大可放心。
”
顧凜鶴依舊不放心,他知道阿孟的本事,但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他怎能讓她以身犯險?
“阿孟,我知道你醫術高超,也相信賀神醫的本事。
但戰場不比其他,稍有不慎便會……”顧凜鶴的聲音低沉下去,帶着幾分難以言喻的擔憂,“我不能讓你冒險。
”
阿孟看着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顧凜鶴是真心為她好,但她也有自己的堅持。
“凜鶴,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會小心的,而且……”阿孟頓了頓,眼神變得堅定,“而且,這不僅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邊關的将士們。
若不能查明真相,不知還有多少人會因此喪命。
”
“此事再議。
”聞言,顧凜鶴還是沒能馬上同意。
阿孟也沒有強求,這邊關将士身陷險峻的不在少數,他心中憂慮也是應該。
軍中瘟疫在阿孟的努力下,雖已得到控制,但每日仍有新增的病例。
“顧将軍,這幾日雖有緩解,但解毒之法仍無進展,長此以往,軍中士氣難免受挫。
”阿孟看着手中的藥方,眉頭緊鎖。
顧凜鶴安慰道:“你已經盡力了,不必太過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