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四少爺。
”
聽見有人喊她,她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揉了揉困倦的雙眼,她看着為首的一個矜貴男人帶人朝自己走來。
近了,便能看清他弧度完美的下颌線,還有那雙冷漠不近人情的雙眼。
居然是小燕叔叔。
他居然親自來找她。
她連忙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認真又乖巧的打了聲招呼。
“小燕叔叔好。
”聲音很是輕柔。
燕裔“嗯”了一聲,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在看見她渾身的狀況,微微蹙眉。
“怎麼弄成這樣?”
她嬌憨一笑,解釋道:“遇見奇怪的人,害怕就……跑迷路了,有點怕黑……就,就這樣了。
”
怕黑,迷路,燕裔身邊的人吸了口氣,沒想到這司家四少爺這般弱雞。
燕裔沒有多做評價,微微皺眉,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在了她身上。
司郁受寵若驚地抓緊了他的外套,“謝謝小燕叔叔。
”沖他笑的一臉可愛。
“嗯。
”
還是冷冰冰的,和他說話像是在吃冰碴子。
她可能不知道,燕裔這個舉動,究竟有多麼的溫柔。
燕裔快三十,幾乎從沒主動關心過誰,更别說輕微潔癖的他把自己的衣服披在髒的跟乞丐似的少年身上。
隻能說,不愧是司老爺子托付的四少爺麼。
燕裔身邊還想多嘴的人紛紛住了嘴,跟在二人身後往樓下走。
電梯内,司郁看着不斷跳動減小的數字,想起來剛才在角落看見他來着,便忍不住問:
“小燕叔叔,你也是來這玩的嗎?”
“嗯。
”男人吝啬字眼兒似的,理了她一聲又跟沒理一樣。
她有些自讨沒趣地吸吸鼻子,縮了縮腳低頭看襪子,但他應的,到底是沒信。
燕裔沒事幹,來這玩,信不了一點。
電梯内,地闆有些凍腳,司郁站沒站相左搖右擺東倒西歪,燕裔這才順着她的目光注意到,她連鞋子都跑丢了。
“廢物。
”
他冰冷的評價了兩個字。
司郁的頭低的更低。
“方古,背下他。
”
一直站在角落眼觀鼻鼻觀心的方古聞言,愣了一下立馬彎腰蹲在了少年面前。
司郁受寵若驚地看了看燕裔的臉色,除了嫌棄沒有别的意思,看來不是說笑。
但卻遲遲不敢動作,讓小燕叔叔身邊的人背她,多折壽啊。
“怕什麼,我答應了老爺子。
”
燕裔難得解釋了這麼一句。
司郁在心裡誇了一句爺爺這個決策還是威武後,輕聲道謝,小心翼翼地趴在了方古的背上。
背上少年的方古幾乎不費力氣地站了起來,沒想到少年比想象地看起來還要輕。
看來是在國外那十年受了不少苦。
方古又不由得對少年生出些許心疼。
白天的時候,他們這些燕裔手下的人,都知道馬上一個叫司郁的小少爺要進基地訓練。
開始的鄙夷,在查了些這小少爺的資料後,都轉為心疼。
八歲離家,由父親帶出國,父親卻就此消失,小少爺也行蹤不定,孤獨一人流浪在異國他鄉,一個小孩子受盡苦楚。
而且,出國後倔強不接受司家一分錢,生活費除了父親留下的一些,剩下的便全是自己掙得。
方古背着少年,跟在燕裔身後想從前門離開,想到門口現在的樣子,還是聽從燕裔指令,選擇了後門。
處境一安穩,司郁就想睡覺。
方古把昏昏沉沉地她放下來時,她的腦袋小雞啄米地快要栽到地上去。
整個人被放到車裡時,她打着哈欠不忘交代自己的新住處。
燕裔看了她一眼,沒問她為什麼不住在司家。
司郁則被他這一眼看的膽戰心驚。
聽說她這個小燕叔叔有潔癖,她這一身土坐進去,真的不會挨打嗎。
她靜悄悄地扭頭看了一眼燕裔的神色。
嗯,一如既往的嫌棄。
算了,坐都坐進來了,想那麼多幹嘛,他到底沒有把自己趕下車。
裹着燕裔碩大的外套,她好像被包圍的蠶寶寶,打了個哈欠,小腦袋一點一點地繼續打瞌睡。
身邊坐着不熟悉的人,她睡也睡不好,隻能這麼朦胧地左搖右晃。
直到被送回家。
确認燕裔走後,她立馬狂奔回卧室,給司老爺子報過平安後,二話不說先輸入代碼聯系上Samuel。
「郁:金宴那邊頂樓有一雙帆布鞋和黑色鴨舌帽,找人處理掉,就現在,必須要快。
」
「Samuel:嗯。
」
她這才放下手機,吐出藏在牙根的泡泡糖裹在糖紙裡扔掉。
然後舒舒服服地泡了一個澡。
确認自己不會再被打擾後,她解放自己穿着一件單薄浴衣在床上滾了一圈,滿意的咂咂嘴。
直到手機傳來“咔哒”的特殊震動。
她挑眉拿起手機。
「Samuel:聽說你要去啟A基地?」
「郁:嗯。
」
司郁微微挑眉,Samuel消息倒是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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