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師團的士兵親眼目睹了叛軍被一萬名重甲騎兵逼入絕境的瞬間。
他們見證了複仇之王烏克爾率領阿爾巴爾德戰士突然脫離戰場,與聖騎士團短兵相接,直至迎來最終的毀滅。
妮恩娜·内爾本統帥的北方軍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她的軍隊毫不留情地碾碎了所有阻擋在前方的部落民,隻在冰冷的泥土中留下一片死寂。
在戰鬥過程中,騎兵們無聲無息,不曾交換一句言語,僅靠手語溝通。
等到戰場收拾完畢,第四師團的士兵們才真正理解了這份沉默的含義。
曾經殺聲震天、哀嚎遍野的戰場,如今已然鴉雀無聲。
他們屏息凝神,隻為不遺漏哪怕一絲曾屬于生者的餘音。
此刻,北方軍正緩緩逼近貝爾德貝要塞。
即便士兵們心知他們是友軍,依舊神色緊繃,警惕地注視着他們靠近。
最前方,妮恩娜将軍昂然而立,她身旁的騎士高舉着一顆血淋淋的頭顱,緩步前行。
"烏克爾……那是烏克爾的頭嗎?"某名士兵的低語如潮水般擴散開來,迅速席卷整座城牆。
含義不言而喻:折磨東部數十年的内戰,終于在此刻迎來了終結。
第四師團的士兵們一時難以适應這突如其來的現實。
時間,才是他們感到不真實的根本原因。
阿爾巴爾德領主烏克爾宣告複仇已經整整三十三年了,烽煙不休。
然而,妮恩娜将軍的北方軍僅僅介入一天,便徹底終結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火。
亨娜公爵為平息這場戰亂傾盡心血,而如今,這一切竟然以如此戲劇化的方式落幕,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這一戰,分明昭示着:若帝國軍真正展露實力,東部的内戰根本不值一提。
而事實,亦正是如此。
然而,勝利的狂喜并未湧上士兵們的心頭。
相反,一股隐隐的憤怒在他們胸中醞釀——既然如此,為何帝國遲遲不曾出手?為何要讓東部陷入三十餘年的煉獄?
可北方軍的氣勢過于磅礴,宛如一股無法抗衡的寒流,将所有不滿凍結在沉默之中。
"看起來,大家好像不是很高興見到我們呢?"妮恩娜身旁的瑟維爾嘴角噙着笑意,故作輕佻地說道。
妮恩娜當然察覺到了這股壓抑的情緒,但她的軍隊向來不受歡迎,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如此,她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然而,瑟維爾這張碎嘴卻讓她忍不住想把他的舌頭拔出來凍上。
而且,她從不是個愛忍耐的人。
随着她手指微微一揚,兩名芬裡爾騎士團的成員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瑟維爾的手臂,同時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嘴巴大張。
直到妮恩娜伸手攥住他的舌頭時,瑟維爾才意識到事情不妙,眼中滿是驚恐,連忙掙紮求饒。
"呃、呃……等、等一下……!"
"你這條舌頭還能再動用的機會不多了,最好留下點有意義的遺言。
"妮恩娜冷聲道。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些人似乎沒有對将軍您的威嚴抱以足夠的敬意!您才是他們真正的救贖者,他們理應匍匐在您的腳下,向您頂禮膜拜!"
"呵,我又不是來收取這種東西的,無所謂。
"妮恩娜微微眯眼,"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差點忘掉的事。
"
妮恩娜心想,瑟維爾的辯解并不值得她放棄拔掉他舌頭的機會,不過她暫且決定放他一馬,反正,這東西又不會自己逃走。
她朝隊伍後方微微擡手,緊接着,一個身形瘦削、全身被鬥篷包裹、兜帽壓得極低的人策馬而出,悄無聲息地來到妮恩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