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開了房間裏的小夜燈,暖色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地下室裏依舊貼滿了他們之間的照片,她早就免疫了。
比起黑暗,這些又算什麽呢。
男人裹着浴袍坐起來,将女人抱進自己懷裏。
她依舊擡着那一雙似含着霧氣的狐貍眼看着他,脖子上的項圈,明晃晃的。
這一切都像是在控訴着他的所作所為。
“還疼不疼?”
沈佑寧幾不可查地蹙了下眉,這能不疼嗎?她又不是鐵人。
“疼……”
“給我解開,好不好?”
“我再也不跑了。
”
這個話她每天晚上都會說,可,他從來不相信,相信戲子有情,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
不過,她現在這樣子,孟宴辭的心就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啃噬般……
密密麻麻的疼……
他隻是猶豫了那一瞬間,立刻就從一旁的床頭櫃上拿了鑰匙,幫她解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為這些天的掙紮,身上有一些難看的痕跡。
沈佑寧現在得到了解脫,但是,身體上的疼痛莫名的被無限放大。
她手掌死死抓緊了床單,眼睛看着男人,嗓子眼裏像是堵了棉花般難受。
但,還是裝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抱着我出去,好不好?”
孟宴辭沒有作聲,隻是拿了薄被将她給包裹起來,又去喊了醫生過來。
“別亂動。
”
“醫生給你看了以後,我帶你去樓上吃飯。
”
她的心底堵的厲害,隻能應聲,然後,默默合上眼睛不再說話。
孟宴辭隻是坐在一旁,自然也沒有說話,想着她慣會騙人的性子,又跑了這麽久。
自己不該輕易放過的!
可看着她這樣,他心如刀絞。
真是賤!
女醫生面對這樣的場景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熟練地幫她檢查,拿藥,叮囑坐在一旁的男人。
“孟總,夫人這個傷很嚴重,出血了,您這段時間最好不要跟夫人同房。
”
“而且,夫人這個情況很容易發炎發熱,您要要仔細照看着。
“有任何情況及時找我。
”
“嗯。
”
“我知道了。
”
“……”沈佑寧躺在床上隻覺得自己渾身的僵硬住了,一股熱流從眼角滑落進了枕頭裏。
之前每次她都是昏迷的狀态,沒有在這樣清醒的狀态下被這樣檢查過。
孟宴辭點了點頭耐心幫她抹好藥膏,又拿紙巾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
從這邊的櫃子裏拿了一件風信紫色的旗袍幫她換好,打橫将她抱起來,往地下室出口走。
“不要逃跑,我自然不會如此待你。
”
“聽話。
”
沈佑寧将腦袋埋進他胸膛裏,滔天怒意,隻能壓制着,耐心等待蟄伏,等着下一次逃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