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夏郁安給夏茗和沈芸的信卻很長,信上多數是道歉,那一字一句,讓沈芸和夏茗也紅了眼睛。
看着這個場面,紀婉向恍惚的江浔依,拍拍她的肩膀,讓她跟自己出去一下。
江浔依明白她要說什麽,也跟着她走出去。
“你知道她自殺的原因嗎?”紀婉和江浔依下了樓,站在醫院花園裏,夏郁安會自殺也是紀婉沒有想到的,前一段時間夏郁安停止了心理咨詢,紀婉也同意了,她本以為是因為夏郁安痊愈了,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夏郁安會自殺,這樣的事放在幾年前,乃至三年前都不是奇怪的事,因為那個時候她對江浔依求而不得,心理和身體都面臨着崩潰,可現在,她明明得到了江浔依,卻依舊選擇自殺離開這個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合理。
但誰都知道,夏郁安會自殺,原因絕對在江浔依身上。
聽到紀婉的問題,江浔依不是傻子,她多少能猜到什麽。
于是,她把夏郁安的父母和自己的要求,還有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和紀婉說了。
當紀婉得知江浔依最開始并不是出自真心要和夏郁安在一起時的确很震驚,卻又理解他們的做法。
畢竟,如果當初江浔依真的不和夏郁安在一起,或許那個人早就撐不下去了。
而今夏郁安再次心态崩潰,選擇自殺,或許就是因為知道了這一個編造的謊言吧?具體的情況紀婉還無法分析,這時候,護士跑過來說手術結束了,讓她們趕緊上樓,兩個人二話沒說,急忙回到手術室門口。
夏郁安被慢慢推出來,她左手上纏着繃帶,因為失血過多,整張臉都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羸弱的身子仿佛輕輕一壓就會消散一般。
明明已經搶救回來,可醫生的面色卻很沉重,他是自己的同事,江浔依太了解這人一旦遇到什麽麻煩的事都是這副表情,心裏也更加擔憂。
“各位家屬,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醫生把人帶去了問診室,他擡頭看了眼江浔依,無奈的搖搖頭。
“患者已經搶救回來,失血過多讓她的身體很虛弱。
隻不過這并不是最棘手的問題,我們通過檢查,發現病人的胃部長了一顆腫瘤,至于是惡性還是良性暫時未知,希望并沒有擴散,否則以患者現在的情況,怕是很麻煩。
”
如果說夏郁安之前的自殺是一個刺激,那麽現在的消息無疑是一個驚天霹靂。
沈芸聽了隻覺得雙腿發軟,差點跌倒,幸好夏茗及時扶住她。
“成康,應該還有一些話你沒說吧。
”夏茗怕沈芸受不住刺激,隻能扶着她去外面休息,讓江浔依留下。
她和紀婉坐在那,身後是沈舒棠,兩個人一個是醫生,一個是心理醫生,而沈舒棠的眼神也頗有壓力,成康被她們盯得有些發毛,猶豫了一會,還是開了口。
“以患者目前的情況,很可能是惡性腫瘤,我們檢驗到她一直在吃大量的止痛藥來鎮痛,說明她很早就發現自己的病情,卻始終不肯進行有效徹底的救治,加之現在的自殺,情況非常棘手。
”
成康實話實說,紀婉聽了有幾分了然,江浔依攥緊了拳頭,低垂着頭一言不發的離開問診室,走回到夏郁安的病房裏。
沈芸被夏茗送回去休息,紀婉和沈舒棠确認了人暫時沒事,也先離開了。
唯有江浔依,她坐在夏郁安的床邊,到現在,終于可以放肆的哭出來。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把夏郁安照顧的很好,可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什麽都沒做到。
她沒能發現夏郁安心裏的不安和忐忑,沒能發現她面對自己的猶豫不決時有多痛苦。
一定是對自己絕望了吧,否則又怎麽會一直忍着那種病痛卻不告訴自己,甚至在昨晚把身體給了自己之後,今天早上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這個世界。
看着夏郁安昏睡的樣子,江浔依握着她的右手,小心翼翼的親吻着。
“郁安,我愛你,可我還是沒能做好我該做的事。
我始終沒弄清楚怎樣對待你才是最好的,以至于讓你不安,甚至通過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拜托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用我有的全部來換取這一次機會,求求你,別用這麽殘忍的方式離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