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一家大型的商樓開了,自然需要招攬商戶入駐,而喬奶奶當初便是做的這招商的行業。
那時候女人的地位并不高,雖然現在也沒高多少,但在那個時候,女人說的話普遍沒什麽人理。
可喬奶奶卻在當時做出不小的成績,後來嫁給喬曼惜的爺爺之後,也就安心在家了。
隻不過喬曼惜知道,老太太可是精明得很,就算這些年在國外靜養沒關注什麽大事,人家心裏可明鏡着呢。
“奶奶,你放心,叔叔和堂弟的事我會處理好,盡量做到不傷和氣。
”
“好,小曼啊,奶奶有點想你了,你這次的事情處理好,來看看奶奶吧。
你叔叔不如你爸成器,但他到底是你叔叔,你啊,也別趕盡殺絕。
”
“我知道了。
”
挂了電話,喬曼惜也沒了繼續吃下去的心情。
她索性直接去了之前給沈舒棠的那套房子,打算托人把房子賣了。
畢竟這麽小的房子她不可能住,留着她也看不上,給別人住更是不可能。
當
然,這種小事并不需要喬曼惜親自處理,可她卻莫名的想最後去一次那個房子。
開着車到了那裏,喬曼惜上樓,刷卡進了房間。
這裏幹淨得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家具,電器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但除了灰塵之外,其他的垃圾雜物卻都沒有,可見離開時,沈舒棠已經仔細收拾了一番。
整個房間裏,留下的東西少之又少。
喬曼惜心裏生出一些失落感,然而她也不知道自己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一個被鎖頭鎖住的房間引起她的注意。
那是一個很小的屋子,她記得之前是被當作雜物間的。
這裏自己再也沒來,也就不知道用來做了什麽,甚至連臨走時都鎖着。
喬曼惜好奇,急忙打了電話讓人過來把鎖打開。
随着一聲清脆的聲響,鎖應聲而開。
喬曼惜慢慢推開門,就發現那裏面堆積的,是數不清的畫紙。
那些畫紙并不淩亂,而是整整齊齊的,一摞一摞地安放在那。
那些畫上的人,喬曼惜不陌生,全都是自己。
看着數以千計的畫,喬曼惜顫抖着手拿起一張,這幅畫顯然沒有畫完,上面就隻有自己的輪廓,而另一張的五官畫好了,卻沒有畫頭發。
這些畫都是如此,僅僅是半成品,而後,喬曼惜在畫紙的背後看到了用鉛筆寫下的字,隻一眼就知道是沈舒棠的字跡。
我怕我忘記你的樣子,所以一遍遍地描摹你。
可是太久不見,我沒辦法再畫出現在的你,而我記憶中的你,我快要找不到了。
很短的一句話,卻讓喬曼惜有些不舒服。
她從小就是任性的,就算父母離開得過早,可喬奶奶卻把她疼到了天上。
喬曼惜沒有體會過太多滋味,比如求而不得,她不懂,又比如挨餓受凍,她甚至不明白是什麽概念。
她沒有被打過,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甚至也從不知道,自責和愧疚該怎麽寫。
可這一次,她能感覺到心裏的不舒服,這份不适來源于對另一個人的疼和愧。
如果自己不過來,或許永遠都不知道,在這樣一個房間裏,有一個女孩曾經為她拼命地畫着她的樣子。
可最終,卻被她丢棄了。
喬曼惜最後看了眼那些畫,打消了賣掉房子的念頭,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裏。
她不會再去找沈舒棠,因為她和她的一切,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