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浔依的事,她不敢出門,怕聽到江浔依的消息。
所以她就隻能把自己關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像個逃兵一樣,用可笑又可悲的方法傷害自己,也傷害了在意她的人。
夏郁安太清楚自己這麽做意味着什麽,父母此刻的難過,就是施加在她身上最大的懲罰。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許,她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她,父母會有一個健健康康的繼承人,而不是自己這個什麽都做不到的累贅。
“對不起……對不起……”夏郁安不停地重複着,可她每說一句,夏爸爸夏媽媽的心都要跟着抽疼一下。
“小安,別說了,別說了,媽幫你打電話叫阿浔來看你,沒事了,你馬上就沒事了。
”張芸知道夏郁安從小都最聽江浔依的話,而且這次的事她總覺得和江浔依有關,可是當她提起這個名字,夏郁安卻更加激動,她不停地搖頭,甚至開始掙紮,讓那隻帶着傷的右手又流了不少血。
“媽,求你了……別叫她……誰都可以……唯獨她……我不能讓她看到我這樣。
”夏郁安慌亂地說着,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看到她不停地發抖,一個勁地懇求自己別叫江浔依過來,張芸手上一松,手機就這麽掉在了地上。
“好好好,媽不叫她來,媽媽在你這邊,不會叫她來的。
”張芸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夏茗也紅了眼眶。
這個時候救護車過來,問他們是不是要把人送到蘭林醫院,夏茗搖頭,反而讓司機送去
了另一家私人醫院。
夏茗的地位不低,所以剛到醫院就已經有醫護人員準備好房間把夏郁安推了進去。
雖然夏郁安身上都是皮外傷,但她最根本的問題是注射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藥物。
等在急救室外面,夏茗和張芸緊張得坐立難安,卻又不明白女兒怎麽會做這種事,到底是什麽會讓她那麽傷心非要通過傷害自己來解決問題。
過了好一會,醫護人員終于把夏郁安推出來,二老急忙湊過去,想問清楚夏郁安的身體情況。
“夏先生,張女士,我們已經給夏小姐做了傷口處理,初步判斷,她身上的傷……是自殘所緻,傷口都不算太深,除了手腕上的,其他地方應該都不會留疤。
另外就是,我們确定她長期在服用副作用極大的抗抑郁藥物,藥物幾乎傷害到她的大腦神經,導緻她有嚴重的頭疼。
加上營養不良,還有食用過量的咖啡因和酒精,胃部有輕微出血跡象。
”
醫生平淡地說着,可這些話在夏茗和張芸聽來卻像是刀子一樣紮在她們心裏。
夏郁安身體不好,自小就沒離開過藥,這身子再被這麽折騰,怎麽得了。
“我們現在能進去看她嗎?”
“可以,病人很快就會醒過來。
另外就是,我們懷疑她有抑郁方面的傾向,具體結果需要等她醒來,由我方的心理醫生幫她看查再确認。
”
和醫生說完病情,夏茗和張芸迫不及待地去了夏郁安的病房,這一會的時間夏郁安已經醒過來。
她臉色蒼白,臉頰瘦得都已經凹陷下去,脆弱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好像随時都會飄走一樣。
張芸看到這幕不忍得差點又哭出來,卻又強行止住了。
“小安,怎麽樣,還有哪裏難受?”張芸過去,摸着夏郁安的肩膀,卻摸到一片骨頭。
“爸,媽,我沒事了,又讓你們擔心。
”夏郁安痛苦地閉上眼,自責自己再次傷害了對她最好的父母,可想到江浔依,卻又忍不住難受起來。
“小安,你告訴爸,你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傷害自己?還有醫生說你有抑郁症,你……你為什麽不和爸說呢?是不是你和小依那孩子鬧了什麽別扭,你和她……”夏茗欲言又止,雙眼通紅地看着夏郁安。
他是江城娛樂的總裁,對娛樂圈最是了解不過,剛才看着那一屋子的江浔依的照片,夏茗總覺得是想到了什麽,卻又不好親口說出來。
看到自家父母的反應,夏郁安凄然地笑着,她知道或許瞞不住了,而她也不想再隐瞞什麽。
面前的兩個是她最在意的人,她又能對父母藏什麽呢?
“夏茗,你別說了。
”
“小芸,這事你別攔着我,我今天得問清楚。
”
“小安還病着,你就不能……”
看到夏茗和張芸在一邊的争吵,夏郁安動了動身體,她忽然起身下了床,不顧張芸的拉扯,忽然跪在他們面前。
“爸,媽,對不起。
我一直都在麻煩你們,可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們更失望。
我愛她,就是你們猜測的那種感情。
我知道這樣很不好,可是我沒有辦法。
你們別擔心,我不會和她在一起,也不會讓江夏兩家的關系有所困擾。
因為她不愛我,一點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