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到的時候,迎客的丫鬟說主母正在梳妝,請夫人稍等片刻。江婉柔坐着等,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 她對身後的翠珠道:“上回……她等了多久?” 翠珠歪着腦袋,“大概……兩個時辰?” “裴夫人不會讓您等兩個時辰吧?” 翠珠大驚失色,陸奉的官職是監察百官,平時外出做客,都是别人一張張帖子、千請萬請才得江婉柔賞臉,她沒想到有人敢這麼怠慢夫人。 “這裴家夫人太過分了!” 翠珠義憤填膺,氣得圓臉紅撲撲。江婉柔反而笑道,“好了,算還她那一次,下回你也長點兒心,不可怠慢客人。” 她聲音輕輕柔柔,倒不是真怪翠珠,畢竟來見她的人太多了,要是一個個見,她能從晨光熹微見到深夜,更遑論江婉瑩連帖子都沒下。 如今她同樣不請自來,不過坐幾個時辰,倘若這點耐心都沒有,她還做什麼陸家大夫人。 江婉柔氣定神閑,觀察起周圍的陳設。宴客的花廳不大,擺的幾張雕花梨木桌椅倒是不俗,角落的架子上擺放着幾盆蘭草,牆壁上挂有山水圖,提字曰:冬青樹上挂淩霄,歲晏花凋樹不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