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緻勳看着最新的信件,一直沒有動作。
坐在那兒,就跟雕塑似的。
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母安慰他,“這都四年了,加上那一年,你們離婚了五年,青青現在病好了,周醫生又離她近,她想要再婚也是正常的事……”
江緻勳還是接受不了。
哪怕得知沈青青和周寒聲談對象的那天,他就預想過這種情況。
當事情真的發生,他才知道,這有多疼!
多難以接受!
盯着那頁密密麻麻的信紙,江緻勳眼神空洞。
說出了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我不想她嫁給别人。
”
“青青不是小孩子,你不想,又有什麼用?”江母歎氣。
這幾年,她算是想明白了。
他們和青青之間,雖然沒有大吵大鬧過。
但青青在江家,他們總是用自認為對她好的方式,讓她被動接受一切。
他們沒虧待過青青,但也沒有足夠尊重她。
這才是青青想離開的原因。
“青青要的,可能隻是互相尊重,如果你尊重她,什麼都和她有商有量,哪怕沒有男女之情,她可能也不會選擇離婚。
”
沈青青要的,确實是尊重。
那天在機場,她說得清楚明白。
江緻勳低垂着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但他眼角的潮濕,還是暴露了一切。
江母心疼兒子,可男婚女嫁,這是沈青青的自由。
她總不能要求沈青青回京市,和緻勳結婚。
經過這幾年的治療,沈青青丢失的記憶沒能找回來。
但她已經不會再忘記人和事了。
以她現在的狀态,生活和事業,都能恢複正常。
她能照顧好自己。
也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他們要結婚,也得先回國,事情還沒到最後一步呢,你先放寬心。
”
江緻勳寬心不了。
現在要嫁人的,是他最愛的女人。
這四年,他沒忘記過沈青青,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在想,她在做什麼,身邊有什麼人?
後來她和周寒聲談對象,他又忍不住想,周寒聲會不會欺負青青?
他快要瘋了!
可離婚證提醒他,他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江緻勳的腰突然彎了下去,低着頭,“我等她。
”
江母表情變了變,“你什麼意思?難道想破壞他們的感情?江緻勳,這是不道德的!”
怕他真有這種想法,江母說道:“你要真做這種事,青青得恨死你!”
江緻勳苦笑,“您想多了。
”
如果他不尊重青青,永遠也沒有破鏡重圓的那天。
他已經在改了。
隻希望青青回來,能看到他的改變,不要和周寒聲結婚!
江母語重心長地說:“你今年都三十三了,和你一邊大的,秦文強家的孩子已經在上小學,我們也不想催你,但你也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
”
這個話題,江緻勳不想聊,他也不會去考慮。
除了沈青青,他誰都不要。
大不了就一輩子不結婚。
“楊芬今年回京市了,她也沒結婚,要不你們……”
“媽!”
江緻勳眼神泛冷,“不要再說這種話。
”
如果是别人,他不想耽誤女同志的時間。
但楊芬,每次提起,他都覺得惡心。
這四年他了解到,楊芬和她嫂子冒犯過沈青青,這種惡心就更強烈。
她們有自己的算盤,他能理解。
但把刀子捅向無辜的沈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