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畜生!”
所有人瞠目結舌,看着天君屁滾尿流的模樣。
天君承認了。
天族衆仙再不得不相信,他們從前尊崇的天君陛下,把從前犯下的錯誤同真實的一面活生生撕開,暴露在大殿之上。
“你們都聽到了嗎?”路鞍道,“無極天天君,卑劣下流,強奸生獸,棄養幼女,德行敗壞,不配為一天之君。
”
說着,他掌心翻轉,現出一把小巧的彎刀。
他把彎刀遞給下屬,吩咐:“割了。
”
天族衆仙不忍直視,紛紛別過臉。
片刻後,大殿中央傳來衣袍撕裂的聲音,接着是天君的求救:“我已經道歉了!你們要幹什麽!天尊!元始天尊快下來救我!”
随後,刺耳凄厲的尖叫聲響徹大殿,久久不絕,最後變成嗚咽。
等嗚咽被掩埋後,衆仙才猶猶豫豫轉回視線,看到天君腹下處被鮮血浸漫,身體匍匐癱倒到地上,而路鞍的下屬用托盤捧着一個血淋淋的東西,燃起魔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請魔尊登天位!”
“請魔尊登天位!”
葉遙凝望着聚魂鼎上的魂魄。
那團魂魄安然飄蕩,不會主動飄到光罩邊緣,也未曾發出聲音,仿佛鼎外的世界與它無關。
杜霰低聲道:“師尊,路鞍為何要大費周章聚齊容章的魂魄,隻是為了讓天君給她道歉?”
葉遙喃喃:“恐怕不止。
”
杜霰點頭:“我猜也是。
他可能是想……”
話未說完,隻見路鞍擡手,在場呼籲他登位的聲音立刻噤住。
“我是魔尊,不當天君。
”他道。
不止神仙,就連魔族也疑惑起來。
“容章公主在南荒祛疾降福,守護魔族萬代子民,又有天君一脈的血統。
”路鞍的聲音在大殿上方回蕩,“她應該當這個天君。
”
葉遙閉上眼睛。
他猜對了。
杜霰口中未說完的猜測呼之欲出——路鞍要複活容章。
葉遙不由想起,容章還在世的時候,每回與丘天翊和路鞍見面,路鞍總是一副木人石心的樣子,容章死的時候,他更是不為所動。
後來,他向蒼瀝進言囚住容章魂魄,又殺死蒼瀝,接管魂魄。
常人自然以為,他要利用容章增強修為,擴張領地,實現野心。
的确,他實際也是這麽做的。
隻不過在最後關頭,他卻拐了個彎,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丘天翊僵立在原地。
魔族雖臉色皆有異樣,但一切以路鞍的命令為上,不會有多餘的異議。
路鞍又道:“屆時,容章神女為新任天君,在她的準許下,我們魔族既可在天界安身立命,也可回南荒守衛一方,天界與魔界的天梯一直存在,我們可自由通行,再不會低人一等。
”
魔族所有人的眼裏亮起光。
“神女重生!”
“神女重生!”
喊聲再起。
天族衆人的臉色愈加慘白。
天君回過神,拖着殘缺的身體連連後退,大叫:“她的肉身已經死了!腐爛在你們姑搖山了!那不過是魂魄而已,你以為那麽容易能重生?”
路鞍踩住他的手背,道:“她的肉身不能重塑,但有合适的容器,再讓神格歸位,她就可以回來。
”
天君一愣:“什麽容器?你、你休想奪舍本君!”
路鞍垂眼嫌惡地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不是什麽惡心的身體都能給她用。
”他又轉身,吩咐,“帶上來。
”
所有人向天君殿門口望去。
路鞍是個有計劃的人,他說能複活,就有萬全的準備。
或許,他早已為容章選定了一個完美的身體。
一抹鵝黃的身影被拉上來。
那人的雙手同丘天翊一樣被鐐铐鎖住,除此之外身上并沒有其他傷口,但應當是吓壞了,臉上留着幾道淺淺的淚痕。
葉遙瞳孔緊縮,立即沖上去:“黃裳!”
路鞍所說的适合的容器,竟然是黃裳。
他想奪舍黃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