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替我們帶兩句話。
”
杜霰道:“什麽話?”
掌櫃的為難道:“窦掌門每年都在我們店裏訂薄荷涼糕,今年……今年恐怕沒有辦法做了。
”
杜霰挑眉。
“咳咳!”葉遙嗆了一口桂花酒。
這這這、這間食肆,好像就是他每年留薄荷涼糕的地方!今年諸多變故,他再沒有做好薄荷涼糕送過來,距離約定日子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掌櫃的不會急壞了吧?
杜霰心情很好,在桌上多添了一錠銀子,道:“多謝,以後不用再做了。
”
說完,他笑着看向葉遙。
因為,做薄荷涼糕的人就在他身邊。
.
秋天總是過得很快,秋蟹漸漸下桌,桂花也落光了。
九月,路鞍在南荒境內開始宣揚容章公主賜福的傳說,引導魔界子民信奉神女,內容與葉遙當初在壁畫上看到的故事一模一樣。
魔界民間流傳起看似自發的言論,大家都說:既然都是容章神女的信衆,為什麽我們不能住在天界?神仙可以住在天界,我們也可以!
葉遙道:“這些言論,想必已經傳到上天庭耳朵裏了吧?他們沒有行動嗎?”
對此,喬柏在傳訊符上寫道:[沒有,上天庭認為魔族隻是懲口舌之快,暫時還不會真正威脅到天界。
]
葉遙:“……”
十月,南荒帶來了一個葉遙意外之中、而天界意料之外的信息。
路鞍吞并整個南荒,成為新一任霸主魔尊。
而後,他沒有選擇攻打凡界,也沒有攻打冥界,而是幾乎沒有休息地立刻在騎田嶺以南的大庾嶺上搭建天梯,幾十萬魔軍準備攻上天界。
九重天這才後知後覺震驚起來。
“路鞍攻打天界,首先遭殃的肯定是何重天,我得馬上回去。
”葉遙找到杜霰通知他。
“不行。
”杜霰立即道。
葉遙知道他不想讓自己走,隻得解釋:“喬柏寫傳訊符過來了,他說上天庭下達旨意,派了十萬天兵駐守在何重天天門,所有何重天的神仙都必須同天兵并肩作戰。
”
可杜霰仍然道:“路鞍想要你的神格,兩次都未得手,你去了就等于往他手上送!”
葉遙頓住,道:“他能不能打得過天兵也未可知。
”
“那若是打得過呢!”
葉遙心神一凝:“若是打得過,碧溪灣的人都會陷入險境,我不能獨善其身。
”
兩個人僵持良久,最後杜霰面色緩下來,牽起葉遙的手:“我跟你一起回去。
”
葉遙愣住,下意識道:“窦掌門讓你留在天虞山。
”
“天虞山暫時很安全,有各大峰主在,不需要我。
”杜霰道。
于公,葉遙知道杜霰最好留在天虞山;于私,他也不想讓杜霰有任何閃失。
但更深的,他更不想與杜霰分開,哪怕是與他并肩作戰。
良久,他點頭:“好。
”
.
何重天是下天庭的第三天,以往都是用來流放罪仙的,除了碧溪灣意外因溪流生出草木之外,其餘的地方都荒涼蒼夷,地廣人稀。
如今,何重天天門附近建起十幾個兵營,随處可見天兵天将來往巡邏,熱鬧程度史無前例。
葉遙和杜霰回到碧溪灣,見所有人都在備戰。
喬柏在磨他的大刀,遲舒拿出了她已經落塵的卷軸,黃裳和其餘遲舒的學生都在練劍,就連黎曜也在。
葉遙道:“你回來了?”
黎曜懶懶收起劍:“是啊,下天庭有難,我不得馬上回來?”
他自從上次不告而別,在閩越已經待了三個多月,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知道他必定是跟白斂待在一塊兒。
葉遙于是問:“白斂同意放你走?”
隻見黎曜悠悠嘆了口氣:“他說,我走不走關他什麽事。
我走的時候他也沒有挽留。
”
葉遙:“……”
黎曜嘴角又一彎:“不過,華光帝君說他日日都在神像前祈禱搖簽。
這狗屁的仙魔大戰什麽時候結束啊,我怕我再不回去,他的簽筒都要搖爛了。
”
葉遙:“……”
.
十一月,騎田嶺的修仙門派越過邊界,試圖打斷大庾嶺上的天梯,兩方在大庾嶺大戰好幾日,雙方皆有傷亡。
路鞍帶領着一萬魔兵,率先到達何重天天門,仙魔大戰一觸即發。
喬柏和遲舒一緻認為,葉遙不能去前線冒險,至少不能正面與路鞍對上,在這一問題上,他們與杜霰達成統一。
遲舒拉着葉遙在天門口攔截魔兵,而杜霰與喬柏跟随主陣與路鞍周旋。
“師尊,我去了。
”杜霰穿好戰甲同遲舒走出十幾步後,又折回來同葉遙道別。
葉遙第一次見杜霰穿戰甲。
他的身形修長,堅挺而不壯,不似別人那般臃腫,那些鱗光閃閃的甲片襯得整個人燦若星辰,穿過人群時攜帶着旁人流連忘返的目光。
葉遙也忍不住擡手幫他整理頭發,道:“等你回來,我同你說一件事。
”
“好。
”杜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