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遙也沒有繼續譴責,他怕杜霰又追問他那些問題,那是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更不知道如何回答。
兩個人的下身都泡在水裏,上身則暴露在昏暗的燭光中,葉遙忍不住用水裏的雙胫去蹬杜霰,卻反被貼得更緊。
他的腰腹堪堪露在水上,那裏有一處留疤的傷口,是曾分別被十四歲的杜霰和三百多歲的杜霰刺過的同一個地方。
葉遙仿佛在做一個瘋狂的夢。
夢裏他置身于一個巨大的酒池裏,周圍的水變成了純淨的離支仙,他像一塊被剝了殼的果肉,每一處被舐過和揉過的地方燃起滾燙。
最後在尾端滴下一層霧色的肉汁。
隻是好可惜。
葉遙想。
為什麽他被束着,不可以去碰杜霰?杜霰胸前被短衫遮掩一半,他很想扒開。
杜霰錯落有緻的前腹沾了很多……離支仙,他很想嘗一下味道,是不是比池子裏的還要香?
不公平,好可惜。
杜霰抱着葉遙,握住果肉的尾端。
這是釀果酒必經的過程。
“你知道我以前妄想過多少回……”
“師尊……”
帶着熱息的輕喚讓葉遙沉溺。
葉遙半阖着眼,無力仰頭,承受杜霰對他的安撫。
杜霰松開自己中袴的系帶,嘆氣:“這可怎麽辦,我也……”
他停下來思考片刻,接着一手環住葉遙的後腰,緊緊合上來,把它們并排放在一起,用另一隻手同時握住。
葉遙顫抖起來,幾近崩潰。
“杜霰,你放開我……”他哀求。
他隻是想用雙手把杜霰抱得更緊而已。
但杜霰沒有答應,就這麽任由他無助地醉倒在濃郁的酒池裏。
不知過了多久。
杜霰把葉遙抱高一些,手心從尾端向下遊離,接着停下。
他彎腰低頭去看葉遙的大腿,問:“腿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指腹掠過一道橫着的整齊的舊疤,葉遙一下子清醒了。
夢境褪去,他打了個寒戰,畫面裏大腿上的傷疤漸漸清晰。
他喉結滾動,解釋:“我不是說過很久以前,我參加過上天庭的仙考大會麽?其中有一項是論劍,兩個神仙打架,難免會受傷的。
”
杜霰沒再說什麽,手指挪到後面,想探索更深的地方。
葉遙卻猛地一縮,膝蓋從杜霰身上挪下來,啞聲道:“适、适可而止。
”
杜霰的手指頓住,最後收了回來。
“好,聽師尊的。
”這個時候他又扮演起乖巧的徒弟了,“我去給師尊拿幹淨的衣服。
”
說完,他終于擡手取下挂在虎首衣架上的系帶,幫他解開纏繞,然後走上浴池的時候順便擡起衣架。
腳步聲越來越遠,葉遙口幹舌燥,揚起一抔水潑在自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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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葉遙睡到自然醒。
他躺在床上發呆許久。
昨夜,杜霰把自己的衣服拿來給葉遙穿,又為葉遙在偏殿鋪好床被。
杜霰的衣服略微寬松,中褲也長到腳底,但穿着很舒服,他原本就昏昏沉沉的,一沾床便睡了過去。
眼下酒醒,才驚恐想起昨晚的一些荒唐事。
不知道如何解釋。
之前在碧溪灣他魅蠱發作,那麽容易情難自抑的時候都沒有那麽瘋狂,昨夜他至少是清醒的……也不完全清醒,确實是醉酒了,而且是被杜霰脅迫的,但他如今細細回憶,也有自己潛意識裏沒有抵抗的責任。
這算什麽?
葉遙十分懊惱。
他磨蹭許久,直到杜霰來敲門,他才生澀喊了一句“進來”。
門應聲而開,杜霰端着一碗熱粥走進來。
在承認和躲避之間,葉遙選擇了躲避。
他眨眨眼道:“這是哪兒?”
杜霰走到他床邊:“我的寝殿。
”
葉遙再眨眨眼,佯裝迷茫道:“我記得我是在雲間新雁睡下了,怎麽會到你這兒來?頭好疼……”
床帳外,杜霰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他單手撩開一邊床帳,挂在勾子上,順勢道:“沒什麽大事,就是你喝醉迷路了,跑到附近,晉丘把你帶回來的。
”
說完,他将熱粥放在小案上,坐到床邊。
葉遙坐起身,大大方方回視杜霰,又借着大大方方的名義,藏着掩蓋在心裏的想法,用餘光瞄杜霰喉結以下、衣領以上的地方,雖然衣領十分服帖闆正,但還是讓人不由回憶起昨夜那随着自己沉沉浮浮的胸膛。
又一陣敲門聲打斷葉遙的思緒。
張晉丘停在門邊,面色有些焦急,道:“仙師,掌門請仙師和葉仙君去,說有要事商量。
”
杜霰蹙眉,轉頭問:“怎麽了?”
張晉丘回答:“路鞍解封左所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