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以我會在你和滄浪劍宗的比劍之中試一試,如果試出來感覺不是,那我雖然放了一封信在姚煮酒的手裡,但那封信也到不了你手裡。
”
“既然你能到這裡來,見到我這最後一封信,那你自個就應該明白了。
”
“這地方你熟悉吧?”
“如果記不起來了,那也正常。
”
“那小塔真的是神通物,但你真不能動它,帶出去這間密室就會被長安城裡的厲害人物感知到。
真正必須要用的時候再拿吧。
”
“呂微涼應該早就涼透了,乘着李氏還沒養出替代他的人來的這段時間,你去和四耳黑貓好好談談吧,可憐的小東西,等了你很多年了,見了你的面都怕連累你,不敢和你相認。
”
“我和你娘也好,你爹也好,都不是朋友,和他倆都是敵人,你爹的死和你娘有個朋友的死也和我有點關系,是敵人嘛,也不算對不住吧。
但覺得你娘也真的挺有意思的。
”
“我這一走,世上真正有意思的人就又少了一個。
”
“不知道你将來有沒有意思。
”
這就完了?
顧留白拿着這封信箋,氣得臉都白了。
死了留封信,最後兩句話還裝逼也就算了,關鍵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為什麼不指名道姓的索性說說清楚?
我一個娘還整不明白呢,你這個王夜狐又給我搞出一個爹?
爹也死了?
死了就死了,我也沒覺得他活着,但你好歹告訴我他是誰行不行?
他媽的你們這幾個家夥的八品大神通,都是靠打啞謎打來的嗎?
……
顧留白好一會才恢複理智。
他看着那座兩尺來長的紅色小塔,越看就越覺得熟悉,甚至看了一會他都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一個長輩。
甚至再看那張搖搖床和這石室的頂部時,他都覺得熟悉起來。
小時候估計沒少看。
肯定在這個石室裡呆過一陣。
我沒生在關外,是在長安就出生了,然後被帶到關外的?
王夜狐打了一通啞謎,但信裡面至少還說了點有用的。
我是四耳妖貓的主人?
怪不得這貓跟着小蠻女來,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點不一樣。
那四耳黑貓的主人是上代堕落觀道子,這麼說來,豈不是坐實了他娘就是上代堕落觀道子?
顧留白的心情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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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己是不是索性明天再去看一趟玄慶法師,就告訴他說我知道了我娘是上代堕落觀道子,王夜狐跟我說的,就看玄慶法師這回會怎麼說。
接下來肯定先聽王夜狐的,找這四耳妖貓問話。
四耳妖貓雖然神出鬼沒,但好在周驢兒随時都能找到它。
好歹這一趟算是很有收獲。
這麼一來,他的氣倒是有點順了,但看着那信上最後兩句裝逼的話,他還是忍不住和王夜狐隔空對話,“我有沒有意思倒是沒啥,關鍵你那兩件神通物給了誰我倒是知道。
”
說完這句,他将王夜狐的這封信往袖子口袋裡一塞,就準備回去給裴雲蕖看看。
但不知為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這密室正對着河渠的那堵石壁上。
也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那堵石壁看上去平平無奇,和其餘的石壁相比也沒什麼特别的,王夜狐最後充滿裝逼範的那封信裡也沒提這石壁有什麼特别,但他看着看着也生出一種特别熟悉的感覺。
潛意識裡就覺得那裡好像有朵花要開出來的一樣。
他走了過去。
看着的确沒有一點問題。
但等到他揮灑出真氣覆蓋上去的時候,那石壁好像有地方并沒那麼平整。
尋常的修行者哪怕像他這麼試,試出什麼略微不平整的地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但顧留白又看出了問題。
那些不平整的地方的邊緣,顯得有些過于方正了。
而且那小塔的紅光明滅之間,他就隐隐看出了幾個方塊。
這題他也會。
他敲了三拳,打在不同的方塊上。
石壁中央就像是一扇門一樣往後打開,小塔的紅光映射在内裡的土牆上,土牆上隐隐有一幅門神的畫,一個肥胖的将軍提着一柄寶劍,作勢欲砍的樣子,他身上铠甲的胸口上,有很大的一團花。
的确是有朵花。
顧留白記不得事情,但他此時卻确定這是條秘道,應該有人不隻一次在他的面前進出過這裡。
都到了這份上,他也沒有什麼吐槽和猶豫的地方了,他走了進去。
秘道很長,很幽深。
而且應該是許久沒有人進出的關系,哪怕裡面有細微的風流動,但還是有股發黴的味道,還有種說不出的臭味。
一會走了估計有兩裡路了,壓根見不到頭,但地上卻是一地褪下的蛇皮。
這裡面估計都有個蛇窩了。
不過和周驢兒從小玩蛇,要是有個蛇精他估計會害怕,這種會蛻皮的正常蛇哪怕再多,以他現在的修為也是護體真氣都可以将它們彈得飛起。
就繼續往前走。
蛇倒是一條都沒見到,但這秘道彎彎扭扭,長度就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都覺得至少走過小半個長安城了,秘道才終于出現了一排往上的石階,終于到了盡頭。
盡頭也是一塊很大的青銅闆。
聽着外面寂靜無聲,周圍沒有什麼人活動的迹象,他便打開了這青銅闆。
上面不是床。
他走出去之後一愣。
他在一個庭院裡。
而這個院子周圍的房屋顯然都是用作庫房。
有幾間屋子裡堆放着的都是曬幹了的藥材。
他隻是嗅着那藥材散發出來的味道,就知道那些藥材都是用于解風濕或是受了風寒、頭痛發熱的普通藥材。
在地下秘道裡行走他也辨别不出具體方位,但嗅着這藥材的味道,第一時間吸引他注意力的是南邊的一堵牆。
這堵牆特别高,裡面是特别大的宅院。
根據周圍的标志性地貌來判斷自己所處的具體位置,這對于任何一個邊軍的暗樁來說都不難,顧留白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一座道觀的殿頂。
再看見那座道觀内裡還有一座小山,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那不就是賈煉提及的玉泉觀?
那這處的宅院,不就應該是靜王府?
顧留白心念一動,雖然他帶着大食國師鐵流真給他的神通物,但此時挨着這皇帝都很上心的王府,他也不敢輕易動用,于是他就隻是往上無聲的掠起一丈有餘,朝着那堵高牆後方看了看。
這一看他就覺得自己又淺薄了。
高牆後方還有一堵更高的牆。
原來緊挨着這裡的還不是靜王府,隻是靜王府裡的下人居住的院落。
靜王早就完犢子了,一個靜王妃還有這樣的排場,他心中對這神秘的靜王妃頓時有了更多的好奇。
但更好奇的是,那個密室這麼長的一條秘道通過來,卻是通到靜王府外面不遠處的一個庫房,隔牆就是靜王府下人們居住的住所。
這又是什麼鬼?
費這麼大的力氣,還不如選個地方直接挖皇宮裡去吧?
大隐隐于皇宮,沒事在皇宮裡某個地方探個頭出來透透氣多好。
他這其實也隻是心中下意識的一句吐槽,但下一刹那,他的臉色就變得精彩起來。
他突然想到了不斷挖井的喬黃雲!
喬黃雲的宅院可是真距離皇城不遠。
喬黃雲該不會真想挖條秘道直接到皇宮裡頭去吧?
正因為這個想法而瞠目結舌的時候,他突然呼吸一頓,因為此時他覺察到那堵高牆有了些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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