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的權貴子弟和皇親國戚,那高英傑要去的弘養别院便是弘文館的下屬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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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書院則屬于第三種,是民間書院,這種書院在随着大唐立國而興起,主要擔任的職責是藏書、讀書分享、吟詩作賦、教授講學、以及各種吃喝玩樂的雜項,講究的就是一個博學,什麼都有,但并非是進入仕途的通道。
還有一種就是道學,是道觀的書院,這類書院都基于某種興趣愛好,比如研究香料,研究茶葉,注重的是休閑養生、精緻生活,甚至是避世,主打一個小衆。
石山書院現在名氣極大,雖說也吸引了無數賢才,尤其是許多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入仕途或者不想入仕途的讀書人和修行者,但畢竟是民學,連資金來源都是來自民間,軍情來源的通道有限,按理不可能接觸得到軍方第一手的資料。
但上官昭儀在石山書院,居然能這麼快的知道黑沙瓦的具體情況,并鎖定住顧十五?
裴雲蕖突然覺得,裴家雖然在邊軍極有勢力,有着别家沒有的軍權,但是這情報來源太過單一,相比之下似乎有些弱雞。
……
裴雲蕖開始皺着眉頭思索,接下來該如何補足自己的這個短闆時,在長安,石山書院之中,她昔日之好閨蜜,今日之死情敵的上官昭儀的真實處境卻并非她想象的那般美好。
淺雪山中一片清幽。
竹樓裡往外看去,窗口正對着是一條曲曲折折的江。
江邊那一株株樹葉落盡的古樹,是任何畫卷都畫不出的味道。
竹樓外有梅花綻放,清香襲人。
石山書院裡有的是造景和園藝的高手,即便是寒風蕭瑟的冬日,竹樓周圍的每一處卻皆可成景,美不勝收。
隻是萬般美景,和坐在軟墊上的上官昭儀卻無法相提并論。
她若是往竹樓窗口一站,那整座竹樓的布局,那竹樓周圍的雅緻小景,就再也吸引不到别人的目光。
她長發披肩,眼波如一潭美麗的幽泉。
她的五官并不給人一眼就驚人天人的豔麗之感,但卻給人一種分外高雅甯靜的氣息,越看就越吸引人的目光。
她的肌膚,她的身姿,她的那種靜雅的氣質,讓她不像是人間的女子,任何人見了,都覺得她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
竹樓裡很冷。
這處精舍原本就是用于夏日避暑修行所用。
然而此時的上官昭儀,剝殼雞蛋般白嫩軟彈的肌膚上,卻像是夏日之中烈日下曬過般發紅,她體内的氣息有些狂躁不安的在肌膚下滾動,甚至讓周圍寒冷的空氣都産生了些許的折光。
她的眼眸之中,充斥着惱羞的神色。
她的修行出了很大的問題。
并非是她不小心在某個環節急于冒進,或者說理解不夠,也并非外界的襲擾讓她行岔了氣,而是她所修行的法門,本身有問題!
她天資聰慧,讀書識字的速度都比尋常人快,修行的速度亦然。
她所修的是天香觀的妙元真解,這已經是整個長安最适合女子修行的上等真氣法門。
天香觀的這種真氣法門不僅可以讓人思緒更加敏捷,腦子更加清晰,而且有獨特的觀氣法門,修到高深處,甚至能感知人心之中的善惡。
惡人隐匿不住,便是好人突然在面前動個歹毒的心思,都可以突然心生感應。
這種真氣法門,唯一的弱點是修行速度較慢,且所修出來的真氣柔韌有餘,卻積蓄很慢。
若是戰鬥的時間一長,修煉這妙元真解的修士,便很容易真氣耗盡。
在進入石山書院之後,她自然結識了不少年輕才俊,其中也有不少優秀的女子,其中一名和她差不多時候入學的宮姓女子,和她成為好友,竟給她尋到了一門可以用來補足這妙元真解的法門。
按那宮姓女子所說,這法門是大隋朝宮中宮女所修的法門,叫做天人經。
這種天人經可以幫助凝氣,對一些偏柔弱的真氣,甚至有着不俗的壯大作用。
而且這天人經修到六品,在入靜凝氣之後,便自然會出現入靜觀。
意思是自帶觀想法。
修行之中,腦海之中會自然出現獨特的觀想,可以進一步的提升真氣品質。
上官昭儀自然知道不能病急亂投醫,功法不能亂修,于是她查了不少典籍,發現這天人經的确是出自大隋朝的宮廷法門,而且的确是有那宮姓女子描述的諸多妙用,對于她的真氣法門而言,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她對那宮姓女子十分感激,也無私分享了一些修行心得和法門,接下來她按法試煉修行,果然有着諸多妙用,她的修行進境也一直遠超同齡人。
去年春日,她便真正進入了六品,真氣可以肆意的流淌于身外。
然而就在她真正進入六品之前,她的這名宮姓好友外出遊曆,再沒回過石山書院。
她進入了六品。
然後就出了問題。
說好聽些就是容易思春,說難聽些便是欲火如焚。
她體内的那些真氣,在進入六品,變得凝聚和有力之後,便變成了日夜襲擾她的強烈春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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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停止修行都無用。
那些穿行于她經絡的真氣,往往在不經意之間就會猛烈的爆發,那種洶湧而來的欲火,甚至讓她很難控制自己身體的直覺反應。
若是修行,若是劇烈的動用真氣,那這種感覺就會來得更加迅猛。
宮姓女子的突然消失有問題。
這門法門有問題。
她開始動用一切力量來追查宮姓女子的下落,然而最終得到的結果,卻隐隐指向皇宮裡的某位貴人。
倒是從隋朝的一些古籍上,她按照這門法門進入六品之後的特性,查證到了它根本不是天人經,而是陰陽天欲經之中的陰欲經。
這是一門輔助修行的雙修法門。
唯有和修行陽欲經的男子雙修,才能消解欲火,而且才能修為大進,能夠延年益壽。
若不和修行陽欲經的男子雙修,最終隻有兩個下場,要麼停止修行,強行忍受一日數次的欲火焚身之苦,最終氣血衰竭而死,要麼就是放縱欲望,變成人盡可夫的淫蕩女子。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憎。
她不覺得這宮姓女子會無緣無故的害自己。
很快她的猜測便得到了證實,宮裡的某位皇子在私底下和她見了一面。
并沒有太多的掩飾,隻是告訴她,他在七品等待着她。
等她到了七品,便可以成為這名皇子的女人,和這名皇子雙修。
那名皇子也知道,這絕對是她最厭憎的手段。
但他覺得她會選擇妥協。
畢竟和死亡或者變成人盡可夫的淫娃相比,和大唐帝國的一位皇子雙修,獲得巨大好處,甚至擁有沖擊八品的可能,這應該很容易做出選擇。
她表面上猶豫,似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逼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但事實上她心中早已拒絕。
她甯願玉石俱焚,甯願死也不會讓這名皇子得逞。
如果她一定要死,那她一定會拖這名皇子下地獄。
隻是她現在并不具備殺死這名皇子的能力。
而且她也根本找不出這名皇子給自己設這種圈套的證據。
當年那名宮姓女子,或許以為自己幫那皇子做事會有很好的前程,但在她看來,那名宮姓女子或許早已死去,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世間。
她抱着一絲希望,查閱所有隋朝有關的修行典籍,包括一些修行者留下的筆記,她心中無比渴望找到克制這法門的方法。
幸運的是,她找到了一個線索。
獅子國佛宗裡面有一門至高法門,能夠輕易的消解陰陽天欲經的陰欲經所産生的欲火。
她找到的記載上并沒有詳細說明,是以何種方式才能輕易消解。
但當她看到時,她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是哪怕要雙修,哪怕要便宜這個和尚,也絕對不會便宜那個皇子!
隻是那獅子國佛宗的至高法門到底出自哪一脈的傳承,記載上也沒有。
她所見的記載上,隻是說,這門至高法門所修煉出來的真氣極為特殊,甚至有停留在對方血肉之中結痂,然後片刻之後突然爆發。
記載的人隻是描繪了這門真氣的詭異神通。
這怎麼找?
然而冥冥之中似有天意。
黑沙瓦的戰況傳來,那兩名太史局的官員之中的年長者也正巧是她父親的好友。
那名太史局官員寫給他父親的信件之中,将那名綠眸少年稱為天降将星,他描繪了那名少年調兵遣将的過程,并用無比詳盡的筆觸描述了少年刺殺格桑的那一戰。
她看得心潮澎湃,手指不由自主往下。
醒覺之後,她才突然發現了一個差點忽略的細節。
格桑明明占據了上風,為何最後突然就好像又遭受暗創一般,突然就慢了,然後被一擊緻死。
她反複看了那名太史局官員對于這一戰的仔細描述,她渾身都顫抖起來。
她突然有了強烈的直覺,此人修的,恐怕就是那門真氣法門!
她一邊令人和那名太史局官員聯絡,一邊盡可能再去和更多的黑沙瓦幸存者接觸,以獲得更多線索。
同時她也不敢浪費時間,通過裴雲蕖的動向,她猜測出這名綠眸少年有可能去了幽州之後,她便立即讓王若虛趕去尋覓此人。
至于為何不請那些更為年長,辦事更為老成的人去,她倒是真覺得王若虛長的好看,或許裴雲蕖就會因為他長得好看而順便幫他一個忙。
無形的美男計。
隻可惜她并不知道适得其反。
裴雲蕖的整顆心在黑沙瓦就已經塞滿了顧十五。
哪怕王若虛那天并不是灰頭土臉,并不是一個肩膀大一個肩膀小,恐怕在裴雲蕖的眼中,天下第一好看,也是那個混賬東西。
其實尤其這些時日,裴雲蕖換衣衫,尤其是換貼身衣衫,也換得要比以前勤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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