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那些驚天動地的劍光和神通交手,他們在遠處也看到了。
祁連蒼蘭并非軍中将領,她這時候堵住去路讓他們退軍,其中諸多蹊跷,但那些詭異而強大的刺客,那些神通互擊的恐怖氣機,已經令他們覺得這并非是人間軍隊的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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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但凡法門寺之中有一名将領出來說不要聽祁連蒼蘭的,讓他們繼續進軍,他們也會不惜性命的沖入法門寺厮殺,然而現在的确是一個說得上話的将領都沒有。
這幾名騎軍心頭沉重,策馬才走了十餘步,祁連蒼蘭突然鼓足了勇氣,沖着他們的背影叫道,“傳信給盛英的時候,你們一定幫我添上一句,告訴他,這些年我錯了,我對不住他,但我想改。
”
這些騎軍盡數愕然。
但先前那名說話的軍士還是轉身道,“知道了。
”
不管修為高低,不管是将領還是普通的老軍,他們都是爺們。
娘們和爺們認錯,他們都高興。
……
美玉公子還是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墨玉般的天空裡鑲嵌着銀色的星辰,閃閃發光。
他的傷勢也不緻命,但他此時眼神卻依舊渙散。
他的驕傲已經被徹底碾碎,然而此時還有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發生。
到這個時候,那些西域修行者都疊羅漢走得不見影了,金剛巴魯都已經開始搜飛屍上人的身了,但顧留白卻還沒有來管他。
都不管管我?
都不問我什麼?
他覺得這太侮辱人了。
然而此時顧留白真的沒空管他。
顧留白走到鐵流真的身前。
鐵流真有些感慨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蕭真微,輕聲道,“滄浪劍宗唯有一名這樣的大劍師,他是郭北溪的師兄,至于你,我想我也知道你是誰了。
”
顧留白微躬身行禮,認真道,“多謝國師的厚禮,隻是我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見到你。
”
鐵流真道,“小國夾于強國之間,若不争命,便會消亡。
”
顧留白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道:“并非隻有和大唐為敵這一條道路。
”
鐵流真也并非迂腐之人,道:“若給機會,我自然把握。
”
顧留白認真道,“若能安然渡過此劫,願與國師好好探讨。
”
鐵流真一愣。
他并非精神神通法門的修行者,所以對于一些精神力量的波動沒有敏銳的感知,但顧留白的這句話,卻讓他直覺泥蓮尊者此事并未終結。
金剛巴魯這時候搜飛屍上人的身搜得起勁。
飛屍上人也是無語了。
都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都是西域修行者,他娘的我剛剛在地宮裡扯光了絲衣逃出來的,随手搶了些東西而已,我身上還能藏得下什麼東西?
但就在此時,金剛巴魯也感知到了詭異而強大的精神力波動。
他愕然的擡頭看向地宮上方。
地宮那個窟窿口,此時有若有若無的光華湧動着,就像是晶瑩的水流從窟窿口溢出。
顧留白微眯起眼睛,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力在被一種龐大的力量牽引。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之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這位施主,請來與我辯法。
”
顧留白知道這應該是泥蓮尊者的精神還未磨滅,但他一向不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所以他馬上在腦海之中回應,“辯什麼辯,你都死了這麼多年了,我一個活人和你這死鬼辯經,要麼我腦子進水了?”
他回應的刹那,額頭之中微微發燙,腦海之中随即響起驚喜的聲音,“你與我佛有緣。
”
顧留白瞬間皺眉,這種對話方式,讓他想到了玄慶法師。
他回應道,“我哪怕和佛有緣,和你又有屁的關系?”
泥蓮尊者回應道,“施主莫要粗鄙,你若是不願意,我強行邀你辯法也是可以的。
”
顧留白想了想,道:“你先說想和我辯什麼法?”
泥蓮尊者的笑聲響起。
顧留白一愣,忍不住說了個“草”字。
他發現自己已然中招。
刹那間周圍七彩佛光籠罩,他已置身于一個全新的法殿之中,法殿白玉雕琢而成,四壁都是經文。
法殿正中有一個和他差不多年輕的光頭僧人,對着他笑吟吟的行了一禮,道:“施主,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
顧留白不做聲。
他四處看了看,動了動手腳。
這光頭僧人又笑了起來,道:“你即是我,我即是你,你縱有萬般法力,又豈能斬了自身念頭?”
說完這句,他似乎也熟悉了顧留白的脾氣,也不等顧留白說話,直接就問道,“若是殺一個人就能救千萬人,這人殺是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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