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靜心神,低着頭,把李纭往背上推了推,接着趕路。
隻是這嬰兒的啼哭聲,從最初有些,到愈來愈近,最後保持在了一個不近不遠地距離。
奇怪……李彧在心中默默地想着,這個嬰兒的啼哭聲離自己的距離,怎麽感覺跟李旭平日裏的距離差不多。
李彧心中犯起來不好的念頭。
“師傅。
”李彧喊完鬼仇,便轉頭看去,真是……
隻見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李旭,手裏抱着小嬰兒,這個嬰兒小到隻有李彧的手掌大小,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嬰兒,哪有這麽小的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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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嬰兒是閻王?”玄微指着縮成一團的閻王問道。
“是也不是,聽到後面你們就知道了。
”李纭不想這個時候揭開謎底,目光看向閻王,舉起手,閻王吓得又是一縮,以為李纭要動手打他。
“可否留他一命?”李纭問道。
“他?到時候看吧。
”顧星栩沒有拒絕或者答應,這不是她一個人的事,被閻王坑慘了的是天宮的兩位神尊,自然得玄微和息惟自己商量。
李纭聞言,點了點頭,接着往下說,總之她也算是給閻王求過情了,姐姐醒來可不能怪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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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
”李彧冷聲道。
原以為李旭會聽話地把嬰兒扔掉,結果李旭反而抱得更緊,生怕李彧搶過來丢掉一般。
“我讓你丢掉,你聽到沒有……不扔的話,你也別跟着我了。
”李彧聲音冰冷,不是她不近人情,而是李旭手裏的那玩意,根本就不是什麽嬰兒,而是世間怨靈凝結而出的實體,還開了靈智。
她與師傅鬼仇都未必是這怨靈的對手。
李旭聽到李彧不要自己的時候,有些猶豫,手動了動,但很快又将怨靈抱緊,腦袋猛甩,不願意。
“呼……聽話,你把這個東西丢掉,到姐姐這裏來。
”李彧往鬼仇那邊看了一眼,見對方已經進入戒備狀态,也跟着緊張起來,吐出一口濁氣,柔聲哄道。
“姐……姐……”李旭重複了這兩個字,手微微松開了些,往李彧那處靠近了一些。
就在李彧以為李旭終於要丢掉怨靈時,那怨靈忽然爆發出驚人的哭聲,李旭立馬抱緊了怨靈,還往後退了兩步。
“它……沒人要,我……也沒人要……”李旭艱難地組織着語言,李彧聽懂了。
李旭跟在餘蓄身邊長大,過得日子可想而知,一個傀儡皇帝,十歲的人了,結果連話都說不明白。
鬼仇從李彧身後走了上來,低聲在李彧耳邊說一句話,李彧面色一改。
“帶着它上路。
”李彧看着李旭說道。
事情反轉到李旭的腦子不夠反應,等到他明白過來時,李彧和鬼仇已經又走出一大截路。
趕緊追了上去。
鬼仇給李彧說的話是,怨靈說不能幫忙扛住萬人血祭帶來的天罰。
這個誘惑,讓李彧願意冒險帶着怨靈趕路。
幾日的奔波,終於趕回來王城。
結果看到的卻是,李氏王朝的旗幟被人取下。
唆……
李彧摘了片葉子,把取旗之人的手背割破,“接着旗幟。
”這話是給李旭聽的。
李旭聞言,一個滑步,身影快到肉眼無法看清,等到他再次穩住身形時,李旭已經穩穩地接住了旗幟。
這幾日趕路,讓李旭身上的衣服都勾破了不少,但依然能看得出是件龍袍。
“皇上?”下面站着的人,不知是誰低聲道了一句。
李彧聞聲,立馬高聲道:“見到皇上,還不跪拜。
”她在入城的那一刻給自己和李纭都帶上了面具。
畢竟也才十年過去,她們的容貌未變,現場少不冷會有能認出自己的人,還不如裝作江湖術士,來輔佐李旭。
這話一出,底下的人都看向,隊伍前站着的一個中年男子。
這人李彧認得,外姓王爺,孫重義。
名字倒是取得重義,但本人卻是忘恩負義之徒。
當年外祖家可幫過他不少,結果,皇帝下得命令,他第一個站出來領命,好似迫不及待地想要取走外祖的命一樣。
雖不求他幫忙,可也不能恩将仇報,如果外祖能拖上一段時間,等到她去南方調來……
罷了,外祖不死,自己也不會反。
李彧看向孫重義,隻見孫重義舉起手道:“諸位,李氏皇族這十來年間,犯下諸多大錯,尤其是李彧放火燒王城,大家都差點死在那場大火裏,如果不是餘道長出現,救了大家……諸位也是看在餘道長的面子上,才繼續奉李旭為皇帝。
”
在這裏時,孫重義停了停,看向還拿着旗幟的李旭接着道:“但是李旭……大夥都看看,人不人,鬼不鬼的,怎麽當皇帝。
”
孫重義自從得知餘蓄死後,就起了奪權的想法。
在他看來,李旭小兒不足為懼,讓他害怕的是餘蓄那個道士,餘蓄死了,他手裏的兵足以控制整個王城。
隻是他想不到,李旭居然還會出現,他以為李旭跟着餘蓄一起死了。
“聒噪……”李彧冷聲道,随即打出一道無形刀,直逼孫重義的咽喉。
等到衆人反應過來時,孫重義已經捂住自己的喉嚨,滿手是血地倒在地上,渾身不停地抽搐。
“還有誰要反?”李彧故意尖聲問道,為得時不讓這些人聽出自己的聲音。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識時務為俊傑,更何況,皇帝是誰,對於他們來說都無所謂。
有人看着李彧一身道士打扮,想到了餘蓄,李氏皇族還是被道士控制了。
李旭被推到了明面上,但是摺子都是李彧在批。
看着堆積如山的摺子,李彧有些頭疼,國庫被餘蓄用空了,根本拿不出錢來修祭壇。
“師傅,你看用這個改如何?”李彧拿着一份圖紙找到鬼仇。
鬼仇神色有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