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涼了都沒人喝。
“息惟，我想說……”玄微終於打算開口了。
但是息惟卻擡手示意她不要接下說下去：“在你說之前，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
“你說。
”玄微看着息惟的雙眸道。
不管問什麽，她都會告訴息惟的。
“你對我可曾有所保留？”
“有。
”
“你可曾有過想要把我囚禁起來的想法。
”
“沒有。
”
“你在抽取燃燒你的神魂之力時，可曾想過，黑魔氣若是在此時洩漏的後果？”
“也沒有。
”
息惟最後這個問題讓玄微徹底地擡不起頭來，身為天宮唯一的神尊，居然沒有以大局為重。
隻是當時那個情況，玄微真的顧不上那麽多，她隻想救下顧星栩。
而息惟問這個問題就是為了讓玄微看清自己的內心。
對自己的愛是不是因為以前看到明月和人仙蕭婉清的感情，誤認為是愛自己的。
如今看來，玄微很有可能一開始都不懂什麽是愛，但會去模仿人家。
想到這裏，息惟不知自己是笑，還是該釋懷。
到頭來，這人根本就沒有愛過自己，卻又會從天道的手裏把自己搶回來。
“玄微，你看清你的內心了嗎？”息惟平靜地問道，眼眸看向玄微依然那般溫柔。
玄微眼眶濕潤，息惟到最後都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
“息惟，我……”玄微有些哽咽。
息惟輕笑一聲，本該替玄微擦拭眼角的淚水，但是想到自己這舉動現在不合适，隻能放在腹部，一手壓着另一隻手。
“沒關系，這次明白了就好。
”息惟安慰道。
玄微看着息惟的很是愧疚，她以為，她以為那就是愛。
可是那不是愛，那是從小養成的依賴，一起長大的情誼。
錯把友誼的占有當作了愛情。
當玄微認下她在救顧星栩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身為神尊的責任時，息惟便已經明白了一切。
玄微應該也懂了。
“你去吧，收拾收拾去北域雪山吧，天宮一切有我。
”息惟柔聲地說道。
“好。
”玄微一直在注意着息惟的情緒。
可息惟隐藏得太好了，根本就看不出來息惟的情緒如何了，甚至感覺不到息惟的情緒波動。
“快走去吧，晚了，北域雪山萬一又封山了怎麽辦。
”息惟看着玄微一副想走又不敢的樣子。
玄微聞言，立馬起身想要往外走，萬一顧星栩真的封山了，自己就進不去了。
可走到一半，又回身快步走到息惟跟前，蹲下将息惟抱了個滿懷。
“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玄微輕聲道。
息惟輕嘆一聲，擡手擁住了玄微。
等到玄微離開後，息惟的肩膀也跟着塌了下來。
都走了。
往後的日子，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守着天宮了。
無盡的孤獨。
息惟起身去了大殿，今日還有不少摺子等着批閱呢。
——————
北域雪山。
對於玄微能來北域雪山，在顧星栩的意料之中，可來得如此之快，卻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北貂，你去接一下，好生照料。
”顧星栩在一處亭子裏喝着茶，背對着北貂道。
北貂雖有疑惑，但是山主交代的事，不敢怠慢，轉身便往山下走。
顧星栩所在之處是整個北域雪山唯一的一處山谷，區別外面的冰天雪地，山谷內四季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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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動物和修者都在山谷裏住着。
顧星栩住在後山，一人便占下一個山頭。
此次開山，是為了讓北域雪山多跟外界交流交流，更重要的是需要繁衍，人多是非多，需要有人管。
而她回來後，百年間把北域雪山的靈氣恢複，讓生靈有更好的修煉環境，但也讓她沒有更多精力去處理瑣碎的事。
“……”
竟然還想從分身過來。
顧星栩回過神來，便感覺到手腕上的小蛇開始發燙，顯然是玄微想要進入分手的前兆。
指尖抵在小蛇的額心處，不讓玄微過來，歷劫時，也是當真是癡傻，一條幼年小龍，就因為人家沒有角，便人家當作小蛇養。
癡傻的何止這一件事情，她在人間時，沈清言的名字都已經說明她就是玄微，結果自己還是一直不肯相信。
為了不讓沈清言和玄微有關聯，拼命找補。
真是一次歷劫，智商也跟着下降。
——————
玄微在山下等着北域雪山的人來接。
雖然知道顧星栩不會來接自己，可見到北貂來時，還是有些失望。
“玄微神尊，請随我來。
”北貂見到玄微行禮道。
玄微立馬回禮：“有勞。
”
兩人上山的路上，安靜得出奇。
這不是玄微想要的，她需要知道顧星栩更多的消息。
“北貂先生，山主近來可還好？”玄微輕聲問道。
“山主一切都好，多謝玄微神尊挂念。
”北貂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山主……”玄微還想問點什麽。
結果北貂停下了腳步，玄微擡頭一看，已經到了一處院子。
隻見北貂推開院門道：“玄微神尊，這是山主給你安排的住處，在北域雪山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
北貂說完，便打算離開。
他對玄微可沒有好印象，最初來北域雪山借引輪扇，自己不借還想搶。
雖然後來知道借扇子是為了救當時歷劫中的山主。
“北貂先生，我想見見山主。
”玄微見北貂要走，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