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又往前走了一步。
兩人的距離更加近了。
“你為何回來時，要銷散清言的屍身？”顧星栩帶着質問的語氣問道。
這個問題一直憋在她心裏好久了。
她一直想知道為什麽。
玄微并未直接回答，又是看了顧星栩片刻道：“本尊自己的轉世，将其毀掉，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
此話帶着質問，甚至是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嬌氣。
與人間時，沈清言偶爾對着顧星栩撒嬌時很像。
不過兩人都未曾察覺到。
“那也是清言自己的，你怎麽能說毀掉就毀掉呢。
”顧星栩紅着眼睛說道。
玄微見顧星栩紅了眼睛，心裏方才升起的怒氣又被壓了下去。
自己歷劫轉世女皇的屍體，不是自己特意銷散的，而且能保存這麽多年，也是因為自己離開時，留了一道真氣在屍體裏面。
就是怕顧星栩會去看自己，想着再最後道個別。
最後，也的确是道別了。
不過是在幾十年後，自己進入凡間身體裏與顧星栩以沈清言的身份告別。
“本尊就是沈清言。
”玄微緩緩開口。
而顧星栩卻在聽到這句話後，往後退了一步。
顧星栩有些難受地低下頭道：“不，你們根本不一樣。
”
在顧星栩低頭的一瞬間，玄微本能地想伸手揉揉顧星栩的腦袋，想緩解顧星栩的難受。
但想起顧星栩方才的話，顧星栩覺得沈清言是沈清言，而玄微是玄微。
可顧星栩忘記了，沒有玄微何來人間的沈清言。
“本尊再說一遍，本尊便是沈清言。
”玄微往前走了一步，讓顧星栩方才退的一步都白退了。
顧星栩把頭擡了起來開口道：“你不是。
”
玄微見狀，隻好在心裏默默地念了一句，強得很。
“……”
顧星栩被玄微抱在懷裏，整個人也不強，軟軟地趴在玄微肩膀上。
很沒出息地多吸了兩口玄微身上的香氣。
顧星栩此刻腦子嗡嗡地什麽都思考不了，也不知道抱着自己是玄微，還是沈清言。
半響。
玄微放開了顧星栩。
“回去吧。
”說完，玄微便打開了結界。
等到顧星栩迷迷糊糊走回仙鶴宮時，被鶴百川一叫才回過神來。
玄微這是美人計啊。
自己居然……吃這一套。
而玄微居然還會如此……
“怎麽了？”顧星栩看向鶴百川問道。
鶴百川走上前來道：“宮主，你還好嗎？”
顧星栩聞言，做出一個滿臉疑惑的表情。
“我今天聽說，你被罰站在玄微宮外的石墩子上，不少神仙都看見了。
”鶴百川怕顧星栩覺得丢面子。
見顧星栩一直沒有回來，怕出什麽事，所以一直等在院中，直到顧星栩回來。
“哦，你說這事啊，沒事啊，我沒有事，我好得很。
”顧星栩又想到了玄微抱自己那一下。
那感覺與清言一模一樣。
如果玄微不那麽兇就好了，清言就不兇。
“回去休息吧。
”顧星栩拍了拍鶴百川的肩膀道，說完，便進了自己房間。
鶴百川望着顧星栩進去的背影，有些困惑，按往常的情況，今日站在殿外的石墩子上。
該是氣呼呼地回來，可今日進門便是一副丢了神的模樣。
莫不是……和，玄微神宮的那位女仙侍看對眼了吧。
鶴百川想不通，隻是覺得有些糟，若是真喜歡上了那位神仙，可就難了。
神仙動情，三界不寧。
仙凡之戀，其中一個是凡人，死了，去地府一趟，鬧一鬧也就算了。
若是神仙之間的有了羁絆，其中一方隕滅，另一個要想複活對方，那幾乎是跟天道搶人。
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不然，之前的明月神尊和息惟神尊都沒能回來。
房間內的顧星栩不知道鶴百川在外面想了那麽多。
美美地躺在床上，把手腕上的小蛇拿出來把玩。
心裏一會想着玄微，一會想着沈清言。
又隔一會兒，想着玄微是不是沈清言。
但臉上的笑意根本就沒有停過。
“真是……”想到自己臨走前，親玄微的那一口，玄微露出的表情，有慌張，有羞澀。
“罷了，明日再說吧。
”顧星栩把小蛇放到自己枕頭邊上，便躺下睡了。
等到顧星栩呼吸均勻時，一道白光伴随着一股異香襲來。
玄微來了。
跪坐在顧星栩身側，垂眸看向顧星栩。
目光柔和，指尖輕觸顧星栩的臉頰。
後者覺得有些癢，伸手抓了抓，結果碰到了玄微的手。
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清言……”
顧星栩以為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