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裏的光不一樣,顧星栩的眼裏一直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地笑意,而宋敏眼裏全是占有欲。
可她找不到第二個這麽像顧星栩的人了。
所以她留下了宋敏,教她謀略,教她為官之道,還讓她當上了當朝宰相。
“陛下,今夜還是留宿仙鶴廟嗎?”宋敏沒有在意沈清言的冷漠,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她等得起。
“嗯。
”沈清言應道。
自從那次為了逼顧星栩出來,對着自己胸口捅了一刀後,她身子大不如強,現下又覺得有些困了。
“那我去準備一下。
”宋敏能跟在沈清言身後十年,也不是沒有原因,她能掌握那個度,在沈清言覺得舒服的度裏,找到能讓自己覺得重要的事來麻痹自己。
沈清言已經閉上了眼睛,宋敏自然等不到回應,隻得對着沈清言行禮,慢慢退到了門口,而後轉身開門出去了。
門外守着宋玄甲。
與十年前相比,宋玄甲也老了不少,臉上都有溝壑了,嘴角微微向下,不怒自威。
宋敏有些杵宋玄甲。
對着宋玄甲行禮後,便着急地離開了。
宋玄甲繼續在屋外站着,宋敏什麽心思,他作為前輩自己一清二楚,可惜了,陛下誰都看不上。
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過於驚豔的人,否則就會像沈清言一樣,把自己困在那場短暫而美好的回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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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言夜裏也沒有用膳,宋敏在外面敲了敲門,裏面沒有回應。
宋玄甲也不讓她進去,隻得悻悻而歸。
沈清言又做夢了,她又夢到顧星栩回來了。
深夜裏。
周圍一片寂靜,仙鶴廟本來就在山林間,經過她的擴建才得以變得如何恢弘,她保留着原來的仙鶴雕像,供奉在主殿裏。
她從別人那裏聽說,神仙也需要香火的供奉,才能在天宮站穩腳跟。
所以,她建了新的廟宇,每日都施粥,引人來供奉仙鶴。
沈清言把頭埋進顧星栩留下的披風裏,聞着早就沒了顧星栩味道的披風。
末了,沈清言擡手把自己的眼角的淚水擦乾淨,起身披上披風,開門出去了。
宋玄甲還在外面守着。
見沈清言什麽都沒說,隻是跟在其身後,穿過後院,來到前廳院落裏。
“下雪了,宋叔叔。
”沈清言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剛到手裏便融化了。
“我連一片雪花都留不住,難怪留不住她。
”沈清言含着淚水緩緩道。
宋玄甲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結果什麽都沒有說出來,而沈清言已經轉身進入了主殿裏。
看着上面擺放着的仙鶴雕塑,栩栩如生。
額間的一抹紅與她披風上的标志一摸一樣。
“宋叔叔,你看她額間的紅好像淡了許多。
”說着便想要搬來梯子,結果宋玄甲比她先一步把梯子擺好了。
沈清言也未多什麽,反正十年間都是這麽過來的。
她晃晃悠悠地爬上去,下面的宋玄甲看得心緊,生怕沈清言掉下來了。
等爬到與仙鶴額間持平的位置,沈清言停下了,咬破了自己的指尖,見自己的鮮血冒出來後,擦掉頭血,等到新鮮的血液出來後,才一點點描繪到仙鶴的額間。
而遠在天宮的顧星栩眉間的一抹紅也紅得可怕,同時伴随着灼燒感,一旁守夜的空娑看得出奇。
誰在用鮮血給顧星栩點眉心,不知道這樣會讓自己的命數坎坷嗎?
什麽凡人這般沒有忌諱,算算這是第十次了,算算時間人間也過去十年了。
顧星栩到底在人間惹了什麽人,要在十年間,不間斷地用自己的鮮血點顧星栩點額心,讓用自己的血供養顧星栩。
但也算是拉顧星栩下神壇,受了凡人的血,就會讓兩人羁絆更深。
可一般的凡人,一次就該受不住,這凡人竟然連續十年。
“星栩,你到底惹到什麽命如此硬的人了。
”空娑看着慢慢消下去的一抹紅,喃喃道。
隻是還在昏迷中的顧星栩自然沒有辦法回答她。
嗖的一聲。
一隻冷箭射了進來。
宋玄甲原本還在緊張沈清言下樓梯別摔到了,冷不丁地射進來了一隻箭。
他已經盡全力揮劍斬斷,可箭頭還是直直地射向沈清言的胸口。
沈清言,危。
宋玄甲,抱着沈清言一路上喊着叫太醫。
一時間整個仙鶴廟,燈火通明。
宋敏站在門外等着太醫出啦。
“宋将軍,陛下為何會深夜去主殿?”宋敏能察覺到這裏對於沈清言,非同一般,可主殿是後修的,什麽都變了。
隻有那尊仙鶴雕塑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