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天師,你以為摧毀了我的分身就可以輕松脫身嗎?今天你救走了羅刹王想要娶的女鬼,這輩子你都别想安甯了!羅刹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羅刹鬼的話語透着無比的憤怒和威脅,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決絕。
張靈松則顯得毫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死到臨頭還敢說狠話!你還是多擔心一下,回去後該如何向你那位主子解釋吧。
即便我真倒黴被羅刹王陰到了,我看你也沒什麼機會見到,因為到那時你恐怕早就變成羅刹王的美餐了。
再見了,笨蛋!”
張靈松的話讓羅刹鬼心中一陣發怵。
作為羅刹王的手下,它最清楚主子的脾氣。
任務失敗,自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或許真如張靈松所言,最後淪為羅刹王的點心。
天哪,自己做了那麼久的鬼,吃過的鬼魂不計其數,沒想到最終的結果卻是自己也成了其他鬼的食物。
難道這就是輪回?媽呀,我可不想被吃掉啊!
目送羅刹鬼最終煙消雲散,張靈松慢慢從口袋裡摸出一片柳葉,單掌立訣,輕聲念誦:“百解去,如律令,敕!”
微微一指,隻見那片柳葉隐隐閃爍着微光,一道幽幽綠光從葉片上分離而出,瞬間落到地上,眨眼間形成了一個人形,赫然是那名漂亮的女鬼。
女鬼顯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毫發無損,細細檢查了一遍,确認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後,才向張靈松做了一個古代女子才會做的萬福動作,端莊而矜持地說道:“多謝公子相救。
”
張靈松愣了一下,對于這樣古怪的動作和說話方式,他一時間有些難以适應。
然而,他注意到這名漂亮女鬼身上的服飾竟是古人裝扮,看來她在世時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敢問公子高姓大名,賤妾永世難忘這份恩德。
”她的聲音如同清泉,溫柔而細膩。
“我,我叫張靈松,身為天師,驅邪捉鬼是我的本分,所以你不必對此心存挂念。
”張靈松略微結結巴巴地說道。
“張靈松法師,雖然您一身正氣,無畏任何妖邪惡鬼,但賤妾必須提醒您,剛才您面對的是專司吞食遊魂野鬼的羅刹鬼。
羅刹鬼兇殘暴虐,橫行于地府,整個地府沒有任何鬼敢與之抗衡。
除了它們各自強大的靈力外,還有一個令整個地府都談之色變的主子——羅刹王。
羅刹王掌控着所有的羅刹鬼,擁有深不可測的靈力,所有見過羅刹王的鬼無一例外地都成了它的食物。
羅刹王最喜歡吞食美女靈體,為了讨好主子,所有羅刹鬼都千方百計地為其搜羅美豔女鬼。
而賤妾本是羅刹女鬼,請公子不要誤會,羅刹女鬼與羅刹鬼并非同一種鬼,羅刹女鬼幾乎全部聚集在被稱為羅刹國的地方,那裡實質上就是地府的風月場所,而羅刹女鬼的身份也就是地府的妓女……”
漂亮女鬼頓了頓,偷偷觀察張靈松的反應,見他一臉驚愕,心中暗歎,繼續說道:“公子一定在後悔出手救了賤妾這樣一個不潔之鬼了吧……”
張靈松連忙擺手解釋:“不是那樣的,其實我個人并不看重職業的高低貴賤。
就像我現在做的驅邪捉鬼的工作,在許多人眼中,我恐怕與神棍騙子無異。
因此,要說低賤,我比你更加不堪,所以你無需自卑。
”
聽到張靈松的解釋,漂亮女鬼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她說道:“雖然賤妾身為風塵女鬼,但自從進入地府後,因為錯過投胎的時機而被迫淪落風塵,賤妾一直守身如玉,賣藝不賣身。
或許正是因為賤妾仍然完璧,羅刹王才會對賤妾産生興趣;因為羅刹王雖然喜好吞食豔鬼,但從未染指羅刹女鬼,究其原因也是因為羅刹王不屑于吞食風塵女鬼,而隻青睐身家清白的女鬼。
”
“那你見過羅刹王嗎?”張靈松好奇地問道。
“沒有,除了羅刹鬼,其他鬼從未見過羅刹王的真容。
親眼見過羅刹王的鬼都已經成為它的食物。
原本我是不可能逃過羅刹鬼的追捕的,隻是在羅刹國的姊妹們的幫助下,我才有機會逃出地府。
沒想到羅刹王死心不息,一直追蹤到陽間。
這次雖然得到了公子的相救,躲過一劫,但羅刹王絕不會就此罷休。
無論如何,它一定會想方設法将賤妾抓到手。
公子,為了免連累到您,您還是當作從未遇見過賤妾好了。
雖然您出手傷了羅刹王的手下,但您法力高超,假如不是迫不得已,羅刹王應該不會與您為難。
”
“開什麼玩笑?既然我已經插手了,絕不會就此罷休,羅刹王不過是個老不死的鬼頭,難道我還會怕了它不成?”
“公子,您不知道,羅刹王手下衆多,而它自身又擁有強大的實力,一個人是很難鬥得過它的。
”女鬼的語氣中透出一絲緊張和擔憂。
“你不必過于擔心,反正這段時間你就跟着我吧。
等我明天的事情處理完了,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眼下的困境。
不過,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是法術高超的天師,你若跟在我身邊,恐怕會被他們察覺到的。
所以,暫時你可以自由行動。
待會兒我會在你身上施加一個羁絆,隻要你遇到危險,我就能及時察覺。
但你最好不要離我太遠,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我擔心趕不過來救你。
就這樣決定了。
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出來,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張靈松說這話時,臉上洋溢着豪氣,雖然他是個鬼,但心裡卻暗暗覺得自己像個英雄救美的角色。
雖然這種情節在三流小說中屢見不鮮,但真正成為主角的感覺還是讓他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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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請随意處置,賤妾一切聽從。
”漂亮女鬼溫馴地回答,眼中透着感激。
“對了,聊了那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訴我嗎?”張靈松好奇地問道。
“公子可以稱呼賤妾為小犀。
”女鬼的聲音柔和而婉轉,仿佛帶着一絲古典的韻味。
“小犀……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張靈松認真地說道。
“公子請吩咐,賤妾一定遵從!”她的态度恭順,似乎将張靈松視為救命恩人。
“以後你說話的時候直接用‘我’就好了,别整天叫‘賤妾’,聽着讓我覺得不太舒服;還有,我的名字不是‘公子’,我叫張靈松,記住,以後叫我的時候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不必再公子長公子短的。
要是你再這樣叫下去,我可真要受不了,想上吊了。
”張靈松開玩笑地說,語氣中透着一絲無奈。
當張靈松回到客廳時,發現兩名美女已經回房間休息,隻剩下日隆一個人呆在客廳裡打坐煉氣。
盡管日隆對張靈松頗有微詞,但因為缺乏月馳的聲援,他也不敢對張靈松太過于刁難,試煉前的夜晚就這樣悄然過去,時間仿佛在此刻停滞。
第二天,按照慣例,試煉的日間四門弟子不得聚會,無論是即将參加試煉的弟子,還是負責監察護法的長老弟子,都必須各自準備晚上即将到來的試煉。
由于這一傳統,當張靈松早上醒來的時候,與他同住一間的日隆早已不見蹤影,而月馳和黃雅婷兩名女生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整個房間顯得格外冷清,隻有他一人。
張靈松沒有閑着,随便吃了點東西,便決定出門。
他想回一趟黃天觀,畢竟這是他入門以來的第一次試煉,也是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一次曆練,自己的師父雲隐應該有很多話要和他談談。
整整兩年沒有回過黃天觀,山上的一切幾乎煥然一新。
遊客和善信明顯增多,道觀的裝修也顯得氣派多了——這兩年C市大力發展旅遊産業,作為附近唯一一座規模較大的道觀,政府自然會傾力支持,将黃天觀打造成重要的旅遊名片。
不僅如此,政府還出資出工,大幅升級黃天觀的設施,門面煥然一新,吸引了更多的遊客和香客,以至于張靈松一開始差點懷疑自己走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