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昊天此時才意識到事情的嚴峻性,條件反射地抓起脖子上挂着的小銅鎖。
這可不是普通的長命鎖,而是玄武門的一件高級護身法器,隻有他這個即将成為繼承人的身份才能佩戴。
這個護身鎖加持了十多道禁咒,普通鬼物見了都要退避三舍,縱使是靈力強大的厲鬼也不敢輕易顯露鋒芒。
然而,眼前的對手可并非普通的鬼,而是一個靈力接近夜叉級别、形态構造與一般鬼極為不同的畸形鬼棺,世間幾乎沒有法器能夠将其鎮壓。
當小鬼指向茅昊天時,張靈松立刻反應過來,盡管對茅昊天并無好感,但在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絕不能袖手旁觀。
“唵齒林姆!”張靈松急忙将文殊護身咒加持在茅昊天身上,然而就在這時,茅昊天所站的地方突然地面開裂,茅昊天立足不穩,眼看就要跌入地縫之中。
就在此時,數條鬼觸如閃電般從地底竄出,瞬間将茅昊天捆成一團,随即以極快的速度隐沒于地縫中,整個過程之快,連肉眼都難以捕捉。
“不能讓它就這樣得逞!”張靈松心中怒火中燒,憤怒地喝道:“南幺三曼伐羅赦悍!”随着他的咒語,地縫底下突然騰起一團烈焰,形成一道華麗的火牆。
在不動明王之火的灼燒之下,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嘯,鬼棺再次浮現,通體被燃燒的烈焰包裹。
原本明亮的火焰在鬼棺的身上轉變為幽暗的藍焰,使得這已經醜陋的鬼棺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張靈松皺了皺眉,正準備再次出手,突然間,數條燃燒着藍色暗焰的鬼觸已經逼近。
盡管張靈松反應迅速,但他無法比得上這些如同閃電般的鬼觸,隻能拼命釋放全身的真氣,力求抵擋住那被陰氣轉化的冥焰。
冥火與陽火不同,它直接作用于靈魂。
一旦觸及人體,肉體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但靈魂卻會承受無盡的煎熬,直至将靈魂逼迫出肉體。
失去靈魂的肉體,充其量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
此刻,張靈松正承受着這種可怕的靈魂煎熬!那不起眼的幽藍冥焰将他全身包圍,盡管肉體未受實質傷害,但在他感覺中,仿佛整個身體的皮膚、肌肉、筋脈、血管,所有的軟組織都在可怕的高溫下蒸發、汽化,直至隻剩下骨頭仍在燃燒。
那種巨大的痛苦無法用語言形容,靈魂感受到的痛苦比起任何肉體痛苦都要直接而恐怖。
而最可怕的是,靈魂是意識之源,無法被切斷,除非徹底消失。
若連靈魂也消失,那生命在陽間或地府都無法再存在,便是所謂的形神俱滅。
任何生命都不願走到那一步,即便是在十八層地獄受盡酷刑的靈體,也不願失去靈魂。
張靈松感到自己快要被這無盡的痛苦逼瘋,他甚至想要讓靈魂從肉體中抽離,隻要離開鬼觸的束縛,靈魂便不必再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
雖然痛苦無比,但張靈松絕不會真的離開自己的肉體。
他明白這樣做的後果,盡管他的道行不弱,但還未達到可以起死回生的境地。
一旦靈魂與肉體分離,便無法再讓靈魂回歸。
無法使用淨身神咒,因為受到攻擊的是靈魂而非肉體;也不可能直接對靈魂施咒,因為一個不依附于肉身的靈魂幾乎與鬼無異,無法用咒語操控自己的靈魂。
在這種情況下,張靈松感到束手無策,靈魂深處的痛苦愈發強烈,他的意志瀕臨崩潰,靈魂處于半遊離狀态。
“媽的,我不會輕易認輸!”張靈松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盡管這微小的疼痛與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相比幾乎微不足道,但卻稍微讓他昏亂的頭腦清醒了一些。
他迅速掐訣,強提一口真氣,施展他最引以為豪的禁咒:“太上台星,應變無停。
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看到張靈松施放禁咒,鬼棺瞬間感到不妙,竟将全身的大部分靈力注入張靈松體内——
突如其來的狂暴冥焰瞬間沖擊着張靈松的靈魂,仿佛一根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他心底。
他痛苦地慘叫着,頭頂的天靈蓋中間隐隐冒出一縷詭異的幽光。
這道綠光飄渺如煙,慢悠悠地升騰而起,宛如天上的星辰,令人難以置信。
鬼棺見狀,心中暗自歡喜,認為張靈松的靈魂已經出竅,必死無疑。
它不覺間注入張靈松靈魂的冥火逐漸減弱,仿佛在享受勝利的喜悅。
然而,鬼棺萬萬沒想到,盡管張靈松的靈魂确實開始離開肉身,那縷綠光正是他的魂魄幻化而成。
此刻,張靈松的禁咒才剛完成一半,還未徹底啟動。
禁咒需要靈魂與肉身的完美配合,才能完全生效。
即便張靈松的靈魂因痛苦而脫離肉體,他依然憑借着未完成的禁咒與肉身之間的微弱聯系,保持着最後的一絲羁絆。
這道羁絆極其脆弱,若鬼棺繼續施加強大的冥焰攻擊,張靈松的靈魂與肉身必将徹底分離。
然而,鬼棺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誤以為張靈松已經完全靈魂出竅,因而提前撤回了靈力,給了張靈松喘息的機會。
借助禁咒的微弱羁絆,張靈松的靈魂竟然奇迹般地回到了肉身之中!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看着那縷綠光在張靈松頭頂飄蕩一陣,忽然如閃電般迅速鑽回頭頂,速度之快令鬼棺根本反應不過來。
“智慧明淨,心神安甯。
三魂永久,魄無喪傾……”張靈松再次快速念誦咒語,鬼棺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妙,急忙發出全部觸手試圖阻止張靈松完成禁咒,但為時已晚。
張靈松倏然睜開星目,眼中透出一片澄明,顯然靈魂所受的烈焰煎熬已無法再影響他。
鬼棺大驚失色,靈力瞬間膨脹,急切地注入鬼觸,但這些攻擊對張靈松毫無用處。
他看起來氣定神閑,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戲谑的微笑,鬼觸根本無法阻止他的身體移動。
他腳下踏出最後一步,手中變換出最後的念訣,舌尖微微一動:“急急如律令——”
隻見張靈松身上隐隐閃爍着微弱的金光,鬼棺感到糾纏在張靈松身上的鬼觸似乎遭遇了輕微的抵抗。
無論鬼棺如何加注靈力,轉化出的冥火已無法深入張靈松的靈魂。
此刻,張靈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