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丫頭,愣是給供上了大學,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這不純純傻逼嘛,又不是兒子,圖啥?”
劉父接話:“別到時候跟你家盼子一樣,書念的越多越自私。
”
“那肯定啊,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供那白眼狼念書。
你知道嗎,老張居然跟我說,要掙錢給他閨女買房。
”
“啥?”
劉父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
“他瘋了?哪有給女娃買房的?他閨女以後嫁了人,那房子不成別人的了?”
“我也是這麽勸他的。
可他說女娃有房才有底氣,怕以後他死了閨女受欺負沒地方去。
還整天跟我念叨男娃女娃都一樣,你說可笑不可笑?”
劉父一臉幸災樂禍:“哈哈,他腦子被驢踢了吧,丫頭哪能跟兒子比?以後有他後悔的。
”
兩人笑的前仰後合,肆意嘲諷愛女如命的老張。
許是他們笑的太過火,晃動的幅度太大,兩人的笑還挂在臉上,手腳架毫無預兆地塌了。
老李站在邊上,一聲驚叫直接仰面摔了下去,情急之下還伸手抓了一下。
劉父本來扶着一旁的架子,結果也被老李給拽了下去。
下一秒,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兩人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工地。
劉母連滾帶爬地跑過來,看清眼前一幕後,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那個老男人仰面朝天,跟糖葫蘆一樣,被地面上豎起的一根鋼筋穿在了一起。
劉父在上,老李在下,老李的身子離地面還有半米。
鮮血染紅了鋼筋,滴答滴答落在沙土上。
兩人撕心裂肺地慘叫,大口大口的血沫子從嘴角湧出。
工友們吓壞了,工頭趕緊打了120,聲音都在發抖。
工地最怕的就是出安全事故,他咋這麽倒黴呢。
“老劉……”
劉母吓的魂飛魄散,哭都哭不出來,腿軟的跟面條一樣。
在家裏看“工地直播”的祁安和富貴端着西瓜陷入了沉默。
這個真不是她們動的手。
等120趕到時,兩人已經滑到鋼筋底部了,疊羅漢一樣疊在一起。
醫生一看情況,讓工友把鋼筋從最底下鋸斷,然後就這麽把串在一起的兩人擡上了救護車。
手術室外,劉母六神無主地給祁安打電話,讓她帶着錢去醫院。
“嗚嗚,你爸為了給你掙錢都快死了,你快來醫院看看啊。
”
祁安冷聲道:“第一,他是替他兒子還錢,第二,我去醫院幹啥?”
劉母哭道:“你爸的肺和腎被鋼筋紮穿了,醫生說手術風險很大,需要家屬簽字。
”
祁安直接道:“哦,那放棄治療吧。
反正治好了也廢了,浪費那錢幹啥?”
劉母尖叫:“那是你親爸啊,你還是個人嗎?”
“當然不是啊,我是白眼狼讨債鬼嘛。
”
劉母:“……”
“挂了,忙着涮火鍋呢。
死了再給我打電話。
”
給劉成才打,直接關機。
劉母坐在醫院走廊嚎啕大哭。
手術最後還是做了,畢竟是建築事故,建築方老闆把錢出了。
劉父和老李以各被摘去一個腰子的代價,勉強茍活了下來。
兩人的肺都破了個洞,以後呼吸困難,人基本也廢了。
不過也有好處,因為是建築方沒做好安全措施,所以工地給兩人各賠了五十萬。
老李出門一趟,終于給兒子掙到買房錢了。
父愛如山。